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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磨难的中医会更坚强——读方舟子《批评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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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7 V- e! I. Y3 b□ 徐慎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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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出版了一套丛书,共4册,主题是“中医新世纪大论战”,虽然我对这个“战”字心存疑惑,还是从书架上独购《批评中医》一书,很想看个新鲜,瞧个明白。
- N* K ~+ W7 A6 N 作为一名中医爱好者,我细读全书,学习的兴致全无。鄙以为,方舟子博士《批评中医》惟一新鲜的可称得上“经典”的一段话是:“我们是从科学的角度,而不是文化的角度来反对中医的。置疑中医的科学价值,并不等于否定中医的文化价值。我完全支持把中医作为一种文化遗产进行保护、研究。”但是全书并没有对此进行解释和阐发使我感到十分困惑。
9 v+ A$ B+ u' j. Y0 \/ q0 v 半年多过去了,我对方先生的“中医的保护研究”一直处在期望之中。近日读方博士批驳“排毒教父”林光常的一段话,他说:“在一个具有科学素养的公众比例低到只有几个百分点的国度,在一个煽情比理性分析更受欢迎的社会,再虚假的产品,再荒诞的学说都不难找到庞大的市场。”这里抛开林光常的事非短长不论,单就方博士对公众科学素养的量化评估,以及对当今社会情感方式的评价,竟有如此结论,使我十分震惊。其一,中国广袤的国度,科学素养的公众比例低到只有几个百分点,方博士具体所指的医疗保健知识的素养,估计值就这么低,量化的依据是什么呢?其二,如今的中国社会难道仅是“煽情”的更无其他,这“煽情”指的又是什么?方博士呆久了新语丝网站“煽情”的角色,竟在不经意中自我表白,也在《批评中医》中不难找到可以训导的东西。
/ {0 _1 W+ ^' K2 w) K 《批评中医》中一个并不起眼的章节,谈到古希腊的希波克拉底,他话锋一转,套用了所谓“主流医学界”认定的如中医、藏医、印医为“民间医术”,统称为“另类医术”。这当然属于拾人牙慧,不值一驳。至于“中医疗效不确定”、“中药毒性要当心”为专题的议论,说起来有一些为科学而讨论的成分在内,博士先生没有量化评估一下,就这些来为“批评”服务,力度能有多大?& V1 T% [: J, q1 I$ `9 y) R2 L. g# S7 _
提到古希腊的希波克拉底(约前460~前377),方舟子博士说“与中医的阴阳五行学说对应脏象学说相似,古代西医也有一套根据天地四元素提出的四体液学说。”意大利著名医史学家卡斯蒂廖尼(1874~1953)指出:“近代由于运用科学的研究和分析方法,有许多宝贵的新发现,……而我们却常忘了这种研究的目的是:减少人类的痛苦,使其更坚强更有能力。”他还提醒我们“不要忘记医学的最初观念是来自原始人的痛苦和惧怕,甚至是来自动物的痛苦和惧怕,我们不应漠视这种发展道路。”读了这些使我端定了一个正确的态度,对眼下的这场“论战”极为乐观,因为卡斯蒂廖尼引导我去探索医学发展的源头,并从中获益。. E* F5 e0 l2 o" V5 J W: m
回顾《黄帝内经》的诞生,乃是真正的一场举世无双的磨难,在与疾病作斗争的同时,许多医家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隐姓埋名,不得不假托黄帝,用问答的形式阐明一系列的医学理论。这种理论与后来的医疗实践密切结合,进一步诞生《伤寒杂病论》及后世的温病学。与此同时,在各个朝代与各个学科都有建树。例如魏晋时期的太医令王叔和不仅整理了《伤寒杂病论》而且大胆探索出了《脉经》,这是伟大的获得成功的实践。南宋的陈沂(字素庵,人称陈木扇)他的围产医学观及其医疗实践比现代医学的发现要早700多年。当然西医也有发展中的闪光点,这说明世界上各个医学流派都有其自身的运行轨迹和发展规律,有的是必需有客观条件,有的则是集体的智慧或个人通过努力可以达到的。医学的发展的根本是宗旨在,谁也不排斥谁,特点在包容性和融合度。至于是不是什么世界医学、现代医学或医学科学,在漫长的医学发展长河中,从没有哪一门医学靠“标签学”过日子。我很赞成当前新兴的比较医学和比较医学史的研究,并且正逐渐取得进展和成果,有望能够抵消或减弱对中医存废的纷争及无聊的指责。" n, ~* B* `3 v( }( V3 X
值得玩味的是《批评中医》中的一句话,方博士说:“(中医)靠政策保护,诉诸民族感情,最终也不可能振兴中医。”众所周知,党和政府从不以感情代替政策,“政策”、“感情”不应该混为一谈。再说政策是“保护中医”吗?政策的制定既不以单纯的“保护”为出发点,更不以“民族感情”来替代,党的中医政策,博士先生有没有详细学习过?可以正言相告,政策制定的主要精神是保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和利益,专门制定的中医政策的重中之重,就是加强中医药的管理。就现实情况来看,贯彻中医政策还远远做得不够,如何贯彻和落实中医政策,并加强其管理是长期的艰巨的任务。
8 u4 j! y3 I9 C0 W' m8 U j, ]8 S 《批评中医》一书花了四分之一的篇幅引了一些名人的文章。方博士说:“(我)对鲁迅有关中医的名言深以为然。”摘录鲁迅的名言,仅取自1927年发表的《朝花夕拾》。但是鲁迅对中医的正确态度和做法,方博士只字不提。鲁迅有在日本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学医经历,不仅自己主动服中药,而且自1914年至1933年底多次购买国内外出版的中医书籍(共9套44本),其中有《王叔和脉经》、《巢氏诸病源候论》、《支那中世医学史》等,不仅如此,他十分爱惜地用业余时间修补《六醴斋医书》(十种二十二本五十五卷)。这些史实有鲁迅的日记为证。他评价《本草纲目》说“含有丰富的宝藏”,“是极宝贵的”,也指出书中存在的“捕风捉影”的内容,这体现了伟大的文学家和革命家实事求是的态度。在1981年纪念鲁迅诞辰100周年时对这些史实有人发表文章专门总结过。方博士为了蛊惑人心,“煽情”到严重失偏的地步。这种做派,与“批评”相去甚远。倘若附和,也是有感羞愧的。
& J: n; m4 V* P2 @4 Q/ ]& d& a5 r% S0 U 方博士说:“书读得越多,学历越高,我对中医理论的否定,对中药的怀疑就越大。”方先生的可爱之处在于他的坦诚,似对中医中药的否定和怀疑永存。方舟子博士的一番说教,非但不能动摇我酷爱中医的决心,反而使我坚信,历经磨难的中医会更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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