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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7 21:5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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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尚思(1905— ) 中国当代历史学家,思想文化史
2 N! O5 }3 [1 _) i% \专家,福建德化人。1925年考入孔教大学研究科、北) j3 o- \8 Z) y1 U! b
京大学研究所当研究生,同时在北京自由听讲,并拜清华! n' v* l A$ D% [. |
研究院王国维、梁启超为师。1929年开始教学生涯,先后, n" M: T# R/ H
任教于上海大夏大学、复旦大学、武昌华中大学、沪江大
# i- w( K- {! A1 @. F% e学、东吴大学(迁沪)、无锡国学专修学校(迁沪)、光华大$ {+ b6 [: E) e" s0 _
学等高校。1952年起一直任复旦大学教授,历任历史系主
6 E5 V" ^/ G, u6 _$ ~4 Y6 m任、复旦大学党委委员、副校长等职。曾任上海市史学会
/ w* ~1 O# [; x2 u1 O- Y( O6 r0 T6 n副会长、全国宗教学会常务理事、中国史学会理事。治学
! I1 y$ [5 {: t) O4 |以中国思想史、中国近代思想史及孔子思想为主。30年
$ H8 l% @7 _* f代,曾入住南京国学图书馆,得柳诒徵馆长之助,遍读该. c& f9 Z8 g2 w0 o
馆所藏历代文集,搜获中国思想史资料数百万字,从中摘 D) t1 i0 l* j" M* ]( @* X" y5 w
取精华撰成《中国思想史研究法》一书,颇得学者好评。40# R5 B/ w1 j; v1 P( Y
年代末至50年代初,他将发表的部分学术论文集成《中国5 s2 Q' f7 m# y- T
传统思想总批判》正续编出版,内容及于对中国古代和近
# u3 p0 M, w( }% x( t现代各家各派思想的分析批判。鉴于孔子思想在中国历
2 f; M, A0 l+ o# G. ^$ i史上发生过重要影响,并长期作为封建主义的统治学说," r( b$ ~, F1 N% W& j( l
他进行了长期深入的研究,于80年代出版《孔子思想体7 k& \0 L* i. C+ T. n& ~
系》。该书全面系统地探讨了孔子的生平事迹,以及孔子
! [) V6 c1 h% a" l的政治思想、经济思想、哲学思想、文艺思想、史学思想、- E+ c; p( Y8 W
教育思想。认为孔子的思想核心是礼,礼在孔子整个思想7 C$ e5 t3 g4 k3 a
体系中起决定作用。指出从政治思想看,孔子主张以礼治0 x& p; U! x; S [/ v$ h1 T
国,其目的是为挽救礼坏乐崩,恢复西周礼制,维护奴隶" X& f" P0 Y3 r
主贵族的等级统治;从经济思想看,孔子要人们严格遵守% r3 q% v: E7 E: {) R7 V8 y# z, k
礼的规定,按照自己的等级名分实行财产分配,劝人安贫
0 e8 I' D4 J8 r8 h }' J# m j乐道,保护奴隶占有制生产方式;从哲学思想看,孔子强
3 b+ y2 m* m& r% l8 [9 Y5 N调畏天命与克己复礼;从文艺思想看,孔子将文艺和音乐, r8 T2 c4 B) H% C; G4 L
都纳入礼的轨道;从史学思想看,孔子修《春秋》,以奴隶
) p/ p6 x5 ~" z" K9 G主贵族之是非为是非,用“三讳”维护三纲,用旧名号维护
7 ]! u4 L: w+ w% o2 B旧王统,用宿命论维护旧礼法;从教育思想看,礼是孔子
5 V5 Q+ n- d0 X( z; J6 S7 l教育思想的基本点。他反对认为孔子整个思想都是反动: G" B5 E, k" a1 U' L+ X
的因而一无可取之处的见解;也反对认为孔子整个思想
# i6 A X1 m# b/ H0 M都是进步的、革新的或基本是伟大的可贵的见解。他主张4 E: H- h3 `+ y2 @- P* S
对孔子思想要具体分析,应把他的教育思想与他的政治、
7 Y6 G2 u0 h( N2 e' G经济、哲学、史学、文艺思想区别开来;在孔子教育思想
$ k/ z. c0 u& O. J7 d2 c6 y4 ~. o中,也要把他的教育经验、教育方法与他的教育目的区别7 z; \) I6 _$ b& L p
开来,认为前者是正确的、后者多是反动的。同期出版的
* @) D; m/ n; Y7 ]* c- g: K《中国文化史要论》,列举中国文化史上的代表人物和图! D7 V- r/ g) w
书,包括工具书与语言文字学、文学、历史学、地理学、哲
# m% i9 q) s/ c学、思想、医学和科技等方面的代表人物和图书,进行评
! r5 E$ U0 `( I+ _* x8 h点,为研究文化史指引了门径。书中对清代学术思想作了
4 H( A6 i% |4 }$ M) w总结,认为清代学问家超过了任何时代,但在思想上却远. U+ {" x" j# p& P
不及先秦诸子,无论哪一个学派的大师,无论其思想内容
6 `$ V3 Z9 k! q9 ` Z如何,外表上没有一个不是尊孔读经者,戴震是以孔孟礼3 s# F. M3 }& y B+ N3 {4 c& z
学反对程朱理学;章太炎在枝叶问题上反孔、在根本问题
6 E. d9 O% R9 L9 e- t: l上尊孔。蔡尚思的主要著作有:《中国思想研究法》、《中国, v" S& I) S* {
历史新研究法》、《中国传统思想总批判》、《中国传统思想; ]" `4 L7 y/ d* n
总批判补编》、《中国文化史要论》、《孔子思想体系》、《王船
0 d0 i4 j: ]( y7 v; g( U山思想体系》、《蔡元培》、《中国现代思想史资料简编》(主8 H0 s# p+ B# W1 |" a
编)、《中国近现代学术思想史论》、《中国古代学术思想史) d( e3 B' Z0 E5 C3 k' w2 a) _
论》、《中国礼教思想史》等。& w6 Z/ d- E5 g5 Z! h2 X)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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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9 M2 H) \3 b百岁教授蔡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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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宣圆 ( B( I) @8 w" x# T1 q1 R
蔡尚思教授是泉州市德化县人,今年100岁。两年前,他腿部骨折,住入华东医院直到现在。我常去探望他,他坐在轮椅上,精神很好,头脑清楚,和我侃侃而谈。护工告诉我,他每天要看《文汇报》,当然,只能看看标题,看到他所关注的新闻或文章,就要护工念给他听。日前,我又到医院看他,他不在病房,找了很久,原来他在一个休息室,护工说他午休后总要到外面走走看看。他坐在轮椅上,我向他转达他的家乡———泉州市和德化县人民政府资助他出版《蔡尚思全集》的消息,并且告诉他,《全集》400多万字,分8卷,已经与上海古籍出版社签订了合同,明年上半年出版。出版《蔡尚思全集》是他多年的愿望,如今终于美梦成真!他听到这一消息,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连声说:“多谢,多谢,多多感谢……”还同我谈起他的书有多少多少,哪一本要收,哪一本不要收,记性相当好,连哪一本什么时候出版的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几天,复旦大学的领导到医院向他祝寿,7日,他的家乡德化县领导专程来上海和上海的泉州乡亲庆贺他百岁诞辰。11日,他生日这一天,复旦大学历史系要举行“蔡尚思百岁华诞暨学术研讨会”。喜讯频频,佳音多多,他很高兴,精神格外的好。有时吵着要独立行走,说不要轮椅,可是力不从心,站不起来,只好求助于护工和儿子蔡法,要他们帮忙,扶他到室外走走。毕竟是百岁老人了,百岁老人蔡尚思,无论年龄还是资历在复旦大学乃至上海学术界的专家学者中都是排名第一,在我国学术界也是凤毛麟角! , f: i1 {% c! L# c5 _# [' X
( l+ E. J5 g4 X0 Q6 g0 u “年龄有老学无老” ( V, G7 k- x9 [" @2 Z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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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先生是我的老师,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就读复旦历史系,听过他讲《中国近现代思想史》的课,他讲课时不看讲稿,围绕内容,满口闽南普通话,引经据典,天南地北,滔滔不绝,激动起来,声音洪亮,甚至喜形于色,手舞足蹈。我们学生都很佩服他的博学广识。不过,那时学生都与老师保持很大的距离。直至后来,和他接触多了,熟悉了,我才渐渐对他有所了解。 ) C3 S9 `3 ]0 m
, k+ A5 N# O: u 蔡先生出身于德化山区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小时入私塾,读《四书》、《五经》,聪明好学。稍长,入读永春县省立第十二中学,在老师郭鹏飞、郑翘松的教导和熏陶下,爱好文史,尤好韩愈“文集”,有雄心壮志,常诵“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1925年,看到报载清华大学开办国学研究院招生消息,决定报考。但父亲和族亲不同意,百般阻止,父亲还买来一个女子,胁迫他成婚。他以死抗婚,父亲终于让步,想方设法凑了100元银元,让他外出求学。他离开家乡,长途跋涉,历尽艰辛,来到北京,就读于孔教大学研究科和北京大学研究所,前往清华园拜王国维、梁启超为师。王国维看到他的文稿,称赞他“志趣不凡”,“具有思想笔力”,“年少力富,来日正长”,鼓励他“固不可自馁,亦不可以此自限”。梁启超也称赞他“具见深思,更加覃思,当可成一家之言”。七十多年过去了,每当谈起这段历史,他常常感到十分自豪。他没有辜负这两位国学大师的谆谆教诲和殷切期望。他是王国维和梁启超现在还健在的最后一位弟子! * F. h& G, [3 T/ ~ U
5 Z6 ~% i. f7 w3 X8 p 北京是中国的文化古都,“五四”运动以后,名家云集,思想开放,学术活跃。蔡先生认识了一大批中国学术界大家。他在北京大学图书馆,攻读文史哲方面书籍。由于时局动荡不安,1928年夏天,他不得不南下谋生,先是在武昌教书,他在湖北省立图书馆读书,也向藏书家借书来读。后来来到南京,住宿于南京国学图书馆,每天读书十六七小时,读完了除诗赋词曲之外的历代文集数百万卷,从中抄录中国思想史资料数百万言。图书馆馆长柳诒征看到他“日夜不休”地读书,说他通读了该馆编纂的《图书总目》集部五大册历代散文,“前既无古人,后也恐怕难有来者了。”柳诒征先生让他住宿图书馆,为他提供读书方便,鼓励他抄录资料,还向他讲述历史文献。蔡先生称他是“第一恩师”。在南京图书馆读书,蔡先生称这是他一生读书的“黄金岁月”。至今仍然念念不忘,他常常回顾这段“妙不可言”的日子,说如果没有柳先生对他的特别照顾和关心,就没有他日后的著作。200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重印柳诒征的《中国文化史》,请蔡先生写一篇“导读”,蔡先生欣然答应,在“导读”中,他说:“在我师友前辈中同我接谈之多,没有一个超过柳先生的。如果过去我是死读书,那么听他指教就是活读书了。”他依然对柳先生充满了感激之情,称他为“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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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P4 P& V# f' [9 L8 | 说起蔡先生读书的功夫,人们无不钦佩,无不叹服。上世纪九十年代中,蔡先生已年逾九旬,为了编辑《易经》和查阅墨子的资料,他成为复旦大学图书馆的常客,除了中午吃饭,一坐就是一整天,天天风雨无阻早出晚归到复旦图书馆查阅资料。有的资料复旦没有,他就到上海图书馆。他曾当过复旦大学副校长,现在还是复旦大学顾问,按规定出门可以请学校派小车。可是,他每次到上海图书馆看书来回都是挤公共汽车的。有的人劝他叫小车,他只是说“不方便”。后来,他动过一次大手术,手臂骨折,但痊愈后也从未清闲过,不是看书撰文,就是整理旧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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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以书为伴,以著述为乐。他的著作有20多种,文章300多篇,其中大多数是他退休之后完成的。如《中国思想研究法》、《中国传统思想总批判》正补编、《中国文化史要论》、《王船山思想体系》、《中国古代学术思想史论》、《中国近现代学术思想史论》、《中国礼教思想史》、《周易思想要论》等。他常常说:“治学之道,首要的在于多读书。”“学术思想家一生的学术生命是与肉体连在一起的。没有肉体生命就不会有学术生命,然而学术生命比肉体生命更加重要,学术生命一中断,就等于行尸走肉。只吃老本,也等于夭寿。”他有一首“自勉”的通俗诗,诗云:“如果真正争上游,自当努力向前头;年龄有老学无老,思想不休死后休。”诗如其人,蔡先生确实就是这样一位读一辈子书,爬一辈子“格子”的学者。(上) ! z# c+ {' t/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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