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针推网

 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400|回复: 0

《红楼梦》人物对话中的藏和露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8-1-17 21: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海明威曾把创作喻为“冰山”,他说,“冰山在海里移动很是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⑴。无疑,他是主张作品不能把一切都写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读者面前的,要留一点谜让读者去猜,去探求那“水下面”的八分之七。据格式塔心理学派认为,这种仅显露冰山整体一部分的“不完全形”会引起视觉中一种强烈追求“完整”的倾向,会激起一股将它“补充” 或恢复到应有的“完整”状态的冲动力,从而使知觉的兴奋程度大大提高。这就是说,作家和心理学家的结论是一致的。这种一致绝不是巧合,乃是他们通过实践对经验的总结。正因为如此,中国的艺术家和理论家也早有类似的总结,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诗贵含蓄”、“画要留有空白”、“贵在似与不似之间”都是以上理论的不同表述。工笔画固然能博得观者的声赞叹:“啊,真象!”但那不求形似只求神似的写意却能叫人握颏凝思,饶有兴趣地去寻求那似与不似之间的以外东西。即寻求画家画面中的藏。藏得愈深,求得愈切。于是较久或永久的魅力便也与这“藏”同在。也许,断臂的维纳斯除了其他部分的美以外,那魅力正在那断了的臂。因为它可以引起观者永无止境的想象。《红楼梦》之所以会形成一门经久不衰的“学”,是不是它深藏的部分太多?留下的谜太多?别的不提,单黛玉临终时那声喊“宝玉,你好”就曾引得评论家们左一次右一次地援引,说“这一句最简单的对话中,有读者可以臆测的,有无法臆测的,它内涵如此深挚,而表达竟是无法完整”⑵。“愈无法完整”,便愈想完整。这既是一条心理规律,又是艺术家根据人们的心理规律创造出来的艺术规律。《红楼梦》中的人物对话,充分地利用了这条规律。正因为如此,笔者认为有必要对它作一番具体的剖析。《红楼梦》第三回“接外孙贾母惜孤女”中,林黛玉初进荣府,正和贾母等人说话,只听后院中有笑声,说:“我来迟了,没得迎接远客。” 这是一句突然而起的话,既不知说话人的外貌,也不知说话人的身份,不要说听者林黛玉会想:“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如此,这来者是谁,这样放诞无礼?”,就是读者也会这样想。这想便是这十二字(连标点)对话中的藏。单这想的二十六字就已经在原对话的十二字基础上翻了一番还多。假如再将这问题一一作答,就更多了。翻它个七八倍是无疑的。因为它既包涵着王熙凤在荣府的特殊地位,又包涵着她与贾母的特殊亲密关系,还包涵着她的性格与人。而这些为无论对于林黛玉还是对于初读者,都还是个谜,是个未知数,求解的心情不用说是急切的。作者正是用这种故意的藏使读者“知觉的兴奋程度大大提高”的。然而,只要我们继续读下去,我们便会发现作者的这种藏,正是为了露。是欲露故藏。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辣货,南京所谓‘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 贾母的话使那沉在水面下的“冰山”往上浮了一浮,因为它既道出了王熙凤的性格,又暗示了她与王熙凤的特殊亲密关系。待到众姊妹告诉黛玉“这是琏二嫂子”时,这冰山又往上浮了一浮。因为这一说,就使黛玉过往的记忆复活了,她曾听母亲在世时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的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育,学名叫王熙凤。”至此,这位说话人的姓名及在荣府的特殊地位、性格的成因又清楚了一些。 “天下真有这样标致人儿!我今日才算看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嫡亲的孙女儿似的,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嘴里心里放不下。——只可怜我这妹妹这么苦命,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呢!”王熙凤说着便用帕子拭泪。到此,那“冰山”又往上浮了一浮。因为通过王熙凤的话我们可以看出贾母为什么会喜欢她。她嘴巧,会说话,会讨好。她使用一箭双雕的办法,不仅讨好了贾母,而且讨好了黛玉。这正是她的精明与会做人之处。待到贾母说:“我才好了,你又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别再提了。”时,她“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又是欢喜,又是伤心,竟忘了老祖宗了,该打!该打!” 到此,“冰山”又往上浮了浮。因为从王凤姐的这话中我们发现她不仅极能随机应变、看风使舵、极会讨好,而且还是一个极会做假、极会演戏的人。正是她的乖巧,才赢得贾母的欢喜,才使她能在“个个敛声屏气”的情况下,“这样放诞无礼”。 “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别想家,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子们不好,也只管告诉我。”“林姑娘的东西可搬进来了?带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房子叫他们歇歇去。” 到这里,“冰山”又往上浮了一浮。因为通过王熙凤的这些话,她的当家奶奶的声威已经有点儿咄咄逼人了。她能“这样放诞无礼”的第二个原因已出,她的特殊地位之二已出。黛玉又见二舅母问她(王熙凤):“月钱放完了没有?”熙凤道:“放完了……” 假如说前面的话只是暗示她的当家奶奶地位,那么,至此,这地位已经完全确定了。至此,“冰山”已经大部浮上水面。待到读完王熙凤所有的表演,这冰山便全部浮出了水面,让人彻底地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了。在这里,作者为了露而先藏,为了使冰山彻底浮出水面,故意先把它压入水下,然后再慢慢减轻压力使它上浮。这种藏,不是人物自己要藏,而是作者有意识让她藏。( y9 e8 E, y# ]. _9 h

/ U  k/ w1 t  U  N" F    还有一种藏,是人物自己有意识地自己藏。但这种藏,在人物的思想深处却又是为了露。也是欲露先藏,藏中求露。第八回“贾宝玉奇缘识金锁,薛宝钗巧合认通灵”中写贾宝玉正和薛宝钗挨肩坐着说话,忽听外面人说:“林姑娘来了”。话犹未完,林黛玉已摇摇摆摆地进来,一见宝玉,便笑道:“哎哟!我来的不巧了!” 黛玉的话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她为什么“来的不巧”,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这是藏。但藏的目的却是为了露。因为这句话实际上乃是对宝钗的“攻击”。要“攻击”人家,不让人家听懂是得不到目的的。谁都知道,黛玉是深爱着宝玉的。而爱情又是排他的。她一旦看到宝钗与宝玉“挨肩坐着说话”,便会在排他心理的指导下,产生嫉妒,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对于她来说,宝钗乃是她爱情竞争中的一个劲敌,她和宝玉以这样的情况出现在她的视觉中,无疑是条件反射中的一个危险信号。出于防卫,她必然会向对方发动“攻击”。瓦西列夫在《情爱论》中曾援引心理学家希加罗夫的话说:“情绪属于人的生理需求(活动的需求、饥渴、性欲本能等的满足,而情感则属于人的社会和精神需求的满足,这些需求同道德、劳动关系、审美关系以及其他关系有关。”⑶心理学家巴斯认为人类的“攻击”有直接的和积极间接的两种⑷,这里,“情绪”使黛玉要“攻击”,但“情感”又使她不得不在“攻击”的形式上选择。于是她选择了“积极间接的”形式,即“恶作剧”而说了上面的话。这是符合她的文化修养的。但是,这藏又必须使宝钗知道所藏的是什么;否则,便达不到“攻击”的目的。而宝钗的文化修养与素质又是能够知道这藏的内涵的。因此,黛玉才采用此法,说了此话。所以,这是有意识的藏,藏的目的又是在露。宝钗不是笨的,黛玉知道,读者也知道。所以她问:“这是怎么说?”此问并不是她不懂黛玉的话,而是故装不懂,绵中藏针,对黛玉的反击。黛玉如回答不好,便会自陷难堪境地,显出自己的隐情与浅薄。但黛玉毕竟是黛玉,她回答道:“什么意思呢:来呢一齐来,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明儿我来,间错开了来岂不天天有人来呢?也不至太冷落,也不至太热闹。——姐姐有什么不解的呢?” 宝钗的“回敬”杀着就这么被轻轻地化解了,雍容大度,不露痕迹。宝钗虽知黛玉言不由衷,中途换招,也不便再逼了。当然,另一个当局者宝玉也不会不知黛玉话中所藏,所以他立即王顾左右而言他:“下雪了么?”这是想把话岔开,和一下稀泥,既解自己之窘,又解别人之窘。然而,黛玉是不让的,所以当宝玉进一步对老婆子们说“取了我的斗篷来”的时候,她又进逼了:“是不是?我来了他就该走了!”这话露的部分是在证明自己上面解释的正确,藏的部分却是继续向宝钗施加压力,暗示她和宝玉之间有不可为人窥破的隐秘,一旦为人所撞,便不自觉要分开了。这一下逼得宝玉不得不连忙申辩:“我何曾说要去?不过拿来预备着。” 瓦西列夫说:“观察资料表明,居住在北方的各民族更能用理智控制爱情,他们的爱情更晶莹透明,更明澈而宁静。然而在南方各国,爱情是情感的疯狂,是汹涌奔放的、使人燃烧的激情。”⑸当然,他所指的只是一种大体的“趋势”,正如他所说,“这种趋势是通过种种偏差表现出来的。”他说“上述情况可以用民间文学宝库中的实例和文艺作品中的形象来印证。因为在爱情中,心理的社会特点和民族特点、意识的动态特征和‘温度’特征,表现得最为突出。”⑹ 巧得很,林黛玉正是“南方”人,所以她爱得特别“疯狂”,这种“疯狂”往往是通过强烈的嫉妒和对爱情前途的焦虑表现出来的。对于每一个能构成她爱情前途障碍的细微末节她都不放过,一切可疑的迹象都将在她的大脑过滤器中进行精细地筛选。看到宝玉和宝钗“ 挨肩坐着谈话”她已经受不了,待到宝玉听了宝钗的劝告,把酒烫暖了吃以后,她就更不受用。此时,轻微的嫉妒已发展为“愤怒”了。心理学家西尔斯等人把哺乳动物中的攻击性定义为“试图去伤害他者的行为”,并提出“这可能采取战斗行为或愤怒表情的形式。”(重点为笔者所加)恰逢其时,雪雁送小手炉儿来了,给她带来了发泄愤怒,借题发挥的好机会:“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哪里就冷死我了呢!”从这话中,我们不难想象黛玉那愤怒的冷冷的面孔。她的话表面上是对雪雁说的,骨子里却分明指向宝钗,藏着她对宝钗的一腔愤怒。她的心已经为嫉妒而滴血了,为嫉妒而着火了。尤其是话中那个值得注意的 “他”,使用得根本地处安根。跟雪雁说话只能用“你”,不能用“他”。用“他”分明是指向宝钗。这是藏中的故露或者是因愤怒而失态的自然内心的流露。但不管是属于哪一种露,从总体来说,她是想露的。否则,便达不到“攻击”的目的。露的是“指桑”,藏的是“ 骂槐”。雪雁说:“紫鹃姐姐怕姑娘冷,叫我送来的。”黛玉说:“也亏了你倒听他的话,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呢!” 收拾了宝钗,又来收贾宝玉。言锋辞利,表面上句句都是对雪雁说的,其实无一句不指向宝玉。很明显,话中的“你”明是指雪雁,暗是指宝玉;话中的“他”明是指紫鹃,暗是指 “宝钗”。又是明示“指桑”,暗藏“骂槐”。说话人黛玉是欲露故藏,藏中故露。同样,作者也在她的藏中塞进了自己的“私货”——黛玉深挚、强烈的爱和机智。这又是藏中之藏,露中之露。然而,不管上面的哪一种藏,它们都是浅层次、低层次的藏,不管人物是无意识还是有意识的藏,这藏总要露出来,“水面下”的部分总会浮出水面来,而且是无余的。虽然这种藏也能给人带来“补充”与“完整”的冲动与快感,但是,随着这“补足”、“完整”的逐渐或一下子完成,这种动与快感便也消失。但是,有一种藏,却是永远无法让它完全、彻底露出来的。即使你调动你所有的体验与知识,也无法把它隐藏的部分“补足”。充其量,你只能 “补足”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却永远是使你困惑的谜。你愈是想猜透、猜准这个谜底,你便愈不能够。而愈不能够,你便愈要去猜。这样,你便永远处在解谜的冲动之中,找求“补足”的冲动之中,因而作品对你来说,便具有了永久的魅力。这,乃是深层次、高层次的藏。第三十一回“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当晴雯对宝玉说她要洗澡去的时候,宝玉要和她两人一起洗,此时,晴雯说: “罢,罢,我不敢惹爷。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啊!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做什么呢;我们也不好进去。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子;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怎么洗的。笑了几天!——我也没工夫收拾水,你也不用和我一块儿洗。今儿也凉快,我也不洗了……” 这一百多字的对话中有着多么丰富的内涵啊!它隐藏的部分太多了!有人物的性格,有潜藏着的情节与细节,这一切你都只能朦胧地模糊地感觉着,凭你自己的生活经验体会着、“补充”着,然而,不管你如何补充,你都无法把那原形补足补齐,更无法补准确。朦胧始终是朦胧,模糊始终是模糊,冲动永远是冲动。谜要解得清楚和彻底是绝对不可能的。清人何绍基曾说过:“晨起日出,庭中诸花不如影好,何以故?花不如花影之浑成无垠也。”⑺这 “浑成无垠也”,便是一种高层次的藏。它藏着无限的意趣,它藏着无穷的想象和变化,它可意会,却很难把握,正如陈延焯所说:“皆可于一草一木发之,而发之又必若隐若见,欲露不露,反复缠绵,终不许一语道破。”⑻这“若隐若见,欲露不露”是最撩人的了。愈隐而不见便愈想见,愈不欲露便愈想其露,这便是读者的心理。而作者偏偏又不让你猜透他个中的谜!给你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谜井,让你在井边搔首踟踌,欲罢不能,欲知也不能。于是,它便构成了一个永久的艺术魅力。
2 C* A+ y) u+ o
3 i0 v' g/ ~/ X6 N, L  O* y$ I    上面的这种无底的藏是情节的藏,细节的藏,意象的藏,情趣的藏,第七十七回“悄丫鬟抱屈夭风流”中,晴雯被逐,病在她表哥吴贵家,宝玉出于至情去偷看她,她对宝玉说了一句:“我只道不得见你了!”却是感情的藏。这一句话八个字无一字不饱蘸着晴雯欲滴的感情,凝重、丰厚,有着深不可测的内涵。悲愤、想念、血泪都搅和在一起了。这一句话既可以化成一双瞪着屋梁的绝望的思念的大眼,又可以化成一颗滴血的心,更可以化成“恰似一江春水”的含血的泪河!这是道地的“言尽而意无穷”。情无穷,冤无穷,悲无穷,愤无穷。这些无穷无尽的情感的流一旦破堤而出,便会形成汹涌澎湃的洪势。然而,作者却藏它于平静之中。 “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挨一刻是一刻,挨一日是一日!我已知横竖不过三五日光景,我就好回去了。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我虽生得比别人好些,并没有私情勾引你,怎么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我今儿既担了虚名,况且没了远限,不是我说一句后悔话:早知如此,我当日——” 这是当宝玉问晴雯有什么话说的时候,晴雯说的话,到“我当日”便停掉了,表因是“气往上咽”,说不出来了;其实,正是作者不让她说出来的。因为从艺术效果上说,不说出来要比说出来好。永远给读者留一个谜便永远能抓住读者。“我当日”怎么样?我当日应该象碧痕一样和你一起洗澡?我当日应该和袭人一样试一试云雨情?我当日……前两个我当日,尤其是前一个我当日我们是可以从书中已有的情节推知的,第二个我当日,我们也可以从有关的话和有关的情节推知的,其余便只能靠读者去想象了。总之,你可以想象创造出许多情节和细节来描绘晴雯的临情而不乱,描绘她如何为自己和宝玉不乱而斗争的。然而,正是这样圣洁的少女,能自爱自持的少女却被反诬为“狐狸精”!这“早知如此,我当日——”里既饱藏着她的一腔悲愤,又藏着许多她所经历过的生活情节与细节,在这些生活情节与细节中她可以有无数次机会象袭人和碧痕那样失身讨好于宝玉,但是,结局恰恰相反,洁的反被认为不洁;不洁的反被认为洁,于是,她担了“私情勾引”的虚名,担了“狐狸精”的虚名。是非颠倒,黑白混淆了。“假作真时真亦假”,这是晴雯的悲剧,也是当时的社会悲剧。不仅情场、家庭中如此,官场、社会上也是如此。请看第九十九回李十儿对贾政的谈话: “老爷极圣明的人,没看见旧年犯事的几位老爷吗?这几位都与老爷相好,老爷常说是个做清官的,如今名在那里?现有几位亲戚,老爷向来说他们不好的,如今升的升,迁的迁… …”和晴雯一样,真正“做清官的”却要“犯事”,被革职,被杀头;老爷向来说他们不好的“倒升的升,迁的迁”。又是是非混淆,黑白颠倒!至于“做清官的”是如何“犯事”的? “向来不好的”是如何升迁的?李十儿(其实是作者)却藏过了。因为这要牵涉到“圣上”的圣明问题,不便多说。这里藏着李十儿聪明过人处,问题点到为止。其实,除了政治上的原因以外,艺术上也需如此。因为这几句话其实等于描绘官场世风的一部分。不过这部书要读者自己去写罢了。这也可以说是实中藏虚,虚中有涵实,需要读者去想象。李十儿的话看似简单,其实就象仙人的袍袖一样,可藏整个天地的。它里面有皇帝的昏庸、官场的黑暗、世风的恶浊,无辜的血泪与悲愤,推演不尽的难以想象的情节与细节。其实它是书中之书,画中之画。不过这书这画都有点儿“若隐若见,欲露不露”罢了。线条墨迹的模糊常常能更显其涵盖丰厚。这乃是更高层次的藏。意蕴无穷,想象亦无穷。艺术精品的耐读性往往正在这里。把一切都写尽,那不仅是对读者权力的剥夺与不敬,其实也是自己滥用权力与蠢的表现。
2 Z& ^0 [' k5 N. u
注释
0 w& _6 [: ?8 ]6 p⑴《海明威谈创作》第1页;
9 v$ E+ V8 P+ B0 q' F⑵锦襄:《小说中的对话》,《文艺报》1987年4月18日; & e) S0 H# [; r
⑶瓦西列夫:《情爱论》第140—141页;
) p- N2 @5 h5 q1 C⑷k•t•斯托曼:《情绪心理学》第277页;
0 E, e7 N0 `8 U9 b⑸、⑹《情爱论》第170页;) p: s, R( Q  p5 u8 p' ?# F2 y' T
⑺何绍基《题冯鲁川小像册论诗》;
. z" W3 R8 c& M4 h$ C. c⑻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六。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中医针推网

GMT+8, 2024-11-26 11:27 , Processed in 0.046508 second(s), 18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