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请医

iceinsummer

主要角色
7 b% i$ i5 `8 S- z, b" A刘高手：丑
老黄：丑
( e( J4 A5 a8 y& {女客：旦
男客：老生
情节
" c- d6 i) F% G+ O9 w* r( \昆剧《寻亲记》中有《请医》一出。系一客店主人名老王者，因其店中，有同来之男女二客。其男客忽然抱病不起。老王素知村中有医生名刘高手者，因即前往延请，为之诊治。全剧自请刘始，至诊毕送刘出为止，中间徒以插科打诨，形容三家村中之庸医为主，无甚曲折情节。
注释
此即以昆剧翻成京腔者，故其大概，与《寻亲记》中之《请医》同。两人科白问答，亦以昆剧为蓝本。惟“断去两太阳之箭头”，及“我是外科不是内科”等语，则系从苏滩中穿插而入。按诸昆曲中，此抱病之客，当即周瑞隆。此剧以李百岁为最擅名。其挖苦庸医之处，颇淋漓尽致。惜其京语不能改变，为一缺点。然在京津间，则固无此缺点矣。
根据《戏考》第十三册整理
: Y5 E3 {0 `5 m: C
3 R0 d5 \3 T0 D; ~. v) |1 }8 e（老黄上。）
% A9 E+ a. f; I: G# Z' _老黄 （念） 高挂一盏灯，住的四方人。
（白）
我，老黄。就在此地开了座招商客店，买卖倒也茂盛。前几天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手里有钱。男的病在这块儿。若是死啦，知道的说是病死的，不知道的说我老黄图财害命啦。我们这儿有一位刘高手，乃是名医，不免请来调治。
行行去去，去去行行。到了。
9 g! D9 o5 Y2 `刘高手先生在家没有？
& X. d. _1 E6 J& ]8 Y: t$ z（刘高手上。）
9 u; S4 f4 r& c3 o& ?% F0 O刘高手 （白） 哎！
# X$ F; j* m3 H7 @) B" n（引子） 唱就唱“托兆”，“金乌坠”，不唱也行。
（念） 五代名医，
1 P: Y: }0 ^4 A老黄 （白） 错了。
8 T" o# f( y% {3 q刘高手 （白） 我刚出来就错了？
: m. c- q- ~8 V3 C1 n, j老黄 （白） 人家都是四代名医，你怎么“五代”哪？
刘高手 （白） 外头传真方卖假药的人多，那是我五代玄孙。
( g: b2 X8 k: V7 W0 G老黄 （白） 是了。
刘高手 （念） 三方人尽知。
老黄 （白） 又错了。
刘高手 （白） 怎么？
  k5 k0 e- z1 |0 k老黄 （白） 人家东西南北四方，你怎么“三方”？
刘高手 （白） 我也知道东西南北是四方。北方壬癸水，鞑子的地方，都叫我治死啦，治绝了根了。
9 B! n" d# q4 Q) e7 [, D) x老黄 （白） 好。
刘高手 （念） 有人来请我，
老黄 （白） 怎么样？
1 S+ y& J. B) x6 K( Q, A刘高手 （念） 俱是该死的。
老黄 （白） 有缘的？
刘高手 （白） 有缘的遇不见我。
老黄 （白） 刘先生在家没有？
& J- O3 L- i: \3 A' w3 h6 K刘高手 （白） 有人。找哪个？我看看是谁。
0 r) R" }- r. a（刘高手开门。）
老黄 （白） 刘先生。
刘高手 （白） 我当是谁呢，敢是兄弟你呀。
9 f. R: ^, R9 B) u* Y% u, G老黄 （白） 是我。
刘高手 （白） 你可好？
8 u7 f! x2 ^% e, {  D+ h+ c1 A老黄 （白） 好。
+ w2 Y2 R8 G! z4 B% c刘高手 （白） 家里都好？
老黄 （白） 也好。
. O8 G. \4 F9 A, B& Y, o/ j1 B刘高手 （白） 你还在那块儿住吗？
: z7 o- n; [* l3 m# l) M" w6 U老黄 （白） 没搬家。
刘高手 （白） 我昨儿还提你来着。
1 r& S, [& V& j% E% E老黄 （白） 今儿你就见着啦。
刘高手 （白） 真格的，你是谁？
% Z* F- f9 i. ?* l9 R5 q* D" k老黄 （白） 问了半天，不认得我是谁。
8 M8 }2 z4 j* m( \- C刘高手 （白） 仿佛在哪块儿……
老黄 （白） 见过？
刘高手 （白） 没有。
" @- W5 _' r" E8 U老黄 （白） 我来说一声吧：我是开招商店的老黄。
刘高手 （白） 你是招商店的老板老黄？
老黄 （白） 啊。
0 B) \! F  f2 k; L0 A8 h8 I刘高手 （白） 好王八蛋！
老黄 （白） 你怎么叫应了骂我？
刘高手 （白） 我骂我的眼睛，连你都不认识啦。你做什么来了？
, u/ `1 E" R6 b5 q+ S. a, q老黄 （白） 我店里头来了二位客人，一男一女。男的病在我这儿啦，请你老给治治去。
' t" }5 M/ U+ \9 V- }刘高手 （白） 多偺去？
8 e$ {5 w. X  p. R0 J! @5 M0 u老黄 （白） 马上就走。
9 i! o8 v( c7 G: R4 j" }$ c, o刘高手 （白） 我吩咐吩咐他们。
吩咐丁香奴柳寄奴，好好看守麦门冬，别叫木贼子上我的十二重楼，盗去我丹砂袍子，鹿茸帽子，皂角靴子。将我海马拉在素沙滩前，饮些水银。若有人参来寻我，让在官桂堂上坐，倒一杯普洱茶他吃。天晚了，手使红灯白蜡，接我当归。倘若百步去迟，将你们捆在桑皮树上，打你们三千灯草杠子，七千竹叶片子。打得使君子直流，我是半夏也不饶。
4 n2 f! i8 L6 j! k老黄 （白） 有我跟着呢。
刘高手 （白） 车前子在后。哎呀，去不了啦！
老黄 （白） 怎么？
/ o/ P  m8 b6 i5 F7 `7 F5 k( O刘高手 （白） 没人拿着药包儿。
( A' _9 ~. v9 N7 q+ e: m7 i. t: O老黄 （白） 原先谁拿着？
) T, u- |% I$ W3 b3 V5 ~刘高手 （白） 我徒儿。
老黄 （白） 哪儿去啦？
$ r& G( [5 x" K# ^+ L刘高手 （白） 发脾气，打跑啦。
老黄 （白） 没法子，我给你拿着。
刘高手 （白） 对不住，你给我拿着，仿佛我徒儿似的。
6 O/ k) z& Q1 \0 N- i老黄 （白） 那谁给你拿着！
刘高手 （白） 老弟老兄噠，哥哥跟你见脸哪。咱们走哪块儿？
& ^# c+ A1 z4 c6 s老黄 （白） 走箭道。
刘高手 （白） 我不走那块儿。
0 S8 i* s# o. A, j6 o* E* W/ @老黄 （白） 怎么？
4 ?, k  @& u; J9 J& y+ E0 U刘高手 （白） 我在箭道丢过人。
老黄 （白） 你在箭道丢过什么人？
  D2 Z, p5 J) c% Z# r刘高手 （白）
这天我给人看病回来，路过箭道。正是跑马射箭，弓箭是撒手不由人。箭搭上啦，弓拉开啦，一放手，小孩子且那么一过，了不得啦！且这太阳射进去，且那个太阳出了箭头。小孩子直哭。我且那么过，人家说话：“刘高手，刘先生，你给看看吧！”我说：“不要紧”，借个手锯来。我把这边锯了去，那边锯了去啦，找了两帖太阳膏，贴上小孩好了。
, f8 B& A6 X( a) e老黄 （白） 两头都锯啦？刘先生，当中还有哪？
% S! a1 x, [2 |: w0 ^! |2 S5 B刘高手 （白） 怎么当中还有？我比比可不是吗。你不晓得，我是外科，不管内里头的事。不走那块儿。
老黄 （白） 走乱葬岗。
刘高手 （白） 更不走啦！
老黄 （白） 怎么又不走啦？
* Z# @) j9 C: k5 x( M1 x刘高手 （白）
那天我走那儿过，几个小孩子踢球哪。我年轻时最欢喜踢球，我年老有少心，我说我踢一脚。劲使大了，一踢把球踢到坟窟窿里去了。小孩子直哭，叫我赔球。我说明天给你买。小孩说不行。我拿拐棍试一试，窟窿不深。我拿手给他们，够着啦。一撤手了不得啦！里头冰凉的一只手，攒住我的手，他还说话哪！
; b) ?8 A3 ~1 E; ~2 h( x  C老黄 （白） 说什么？
刘高手 （白） 他说：“刘高手刘先生，我活着你拿药汤灌我，死啦还拿丸药打我哪！”
5 g3 `( M& b! _+ {" |老黄 （白） 那都是你治死的。
刘高手 （白） 可不是么，跟我要命哪。不走那块儿。
& u0 v" Y, X( r; _2 Q# P5 N0 l老黄 （白） 走粮食市儿。
) u$ c/ b8 p7 f6 [刘高手 （白） 更不走啦！
, n/ @- l" [0 {6 h老黄 （白） 怎么又不走了？
, K4 o/ n- ^0 A. w; g刘高手 （白）
这天我走粮食市，那儿正卸绿豆。那小孩光着身子，坐在绿豆上撮着玩。没留神，把绿豆撮在小窍里头啦，撒不出来直哭。我起那儿道，说：“刘先生你给他看看吧”。我说：“不要紧”。舀一碗凉水来，里头放的药。我就漱漱口。漱一口，唆一口。水完了，小孩撒出尿来啦。众人说“刘高手刘先生实在高明”，给我挂一块匾。
老黄 （白） 写的是什么？
刘高手 （白） 上联“手到病除”。
; f1 I. r1 n% _  L  ?老黄 （白） 好。
  {1 H5 O8 [- h7 }. l5 }6 K刘高手 （白） 下联撂了：“唆鸡巴的槐衰夫”。咱们走哪儿呀？
5 {1 _  J6 k+ c7 C9 Z  F老黄 （白） 你跟着我走吧。到啦。等等，我进去言语声儿。
  F, x4 ~! s9 o$ [先生来啦！
. k5 H3 f2 v: d$ K) A! c2 h（女客搀男客同上。）
老黄 （白） 先生请到啦。
女客 （白） 有请。
老黄 （白） 里面有请。
" a9 Q) [; Z2 }0 K6 c/ p, L8 D. I刘高手 （白） 哎呀不好！
5 ]2 N1 l, ]4 G0 v# [' u6 `老黄 （白） 怎么啦？
刘高手 （白） 我的毛病发了！
老黄 （白） 什么病？
+ I  z0 c; Q9 r刘高手 （白） 贱病，非骂不可。
老黄 （白） 谁敢骂？
) q! u9 c( F0 T; s" `刘高手 （白） 你就行么。
老黄 （白） 我把你请来的，我还骂你？
" t+ {; P8 {" J5 D1 J$ D, V刘高手 （白） 哎呀，救急要紧！
. p/ a7 U2 a( W9 _老黄 （白） 老王八！
刘高手 （白） 不行！
* d* U. `! Y: ]+ G, e& q8 M$ c/ F) f: u老黄 （白） 老王八蛋！
% `0 S) s6 p6 }+ Q; ~刘高手 （白） 更厉害！
0 k9 j$ c: b* p( v老黄 （白） 老兔子！
: f& k5 z5 o9 l/ i# w刘高手 （白） 哎呀，好啦！
1 j3 J) L& L1 t1 L老黄 （白） 怎么我骂你别的都不行，怎么骂你老兔子就好啦哪？
刘高手 （白） 叫你这老兔子骂得我病根儿上啦。
老黄 （白） 好的，骂人不带桩子！进来吧。来，引见引见。
) i& N5 ?0 s2 J刘高手 （白） 这就是病人哪？我这儿有礼啦，我这儿有礼啦。
+ @) E$ |9 I0 W% K（刘高手怒，拿棍打。）
0 O# m7 ]( d8 U% B) T刘高手 （白） 我给你敌了吧！
2 ?) c' `# W5 ^# |: ~  e+ C老黄 （白） 慢着，慢着！怎么啦？
刘高手 （白） 想我若大年纪，老远地来给他看病。我给他行礼，他连理我都不理，多大的架子！
老黄 （白） 哎呦，人家是病人哪！
& {9 y9 [6 I2 D5 k' V1 x3 N刘高手 （白） 他是病人？你方才看见啦，我在门口发病，我也不是好人啦！
% m2 ?2 a0 b9 `! \+ I老黄 （白） 这当儿就不能管你啦！
3 v$ n+ J. R! w) O0 K刘高手 （白） 来，候候脉。脉乃人之根本。
! N9 s. g% y- ~* E# E（刘高手候脉。）
9 p" k- v3 x: `刘高手 （白） 莫不是产后经风？
' a1 Q: N5 R; j老黄 （白） 不是。
* U+ o# H) p; l& Q% }刘高手 （白） 经血不调？
6 V0 o. i1 K6 {% D5 Z老黄 （白） 更不是啦！
" j* e4 i) n" A/ J  `' Q0 H刘高手 （白） 女儿痨？
# ~' }0 Q* j/ M9 G1 p老黄 （白） 你过来吧！
刘高手 （白） 怎么啦？
老黄 （白） 人家是男人，你怎么说的净是女人的病呀？
& i7 O" Z9 L# U7 T刘高手 （白） 怎么说？这块儿还有个男人哪？
老黄 （白） 你还没看见哪？
0 m/ m0 b2 g& q# f7 L0 E$ n/ i刘高手 （白） 我瞧见一个女人直眉瞪眼的，我当她有病哪。再来候候。
脉息浑沉，
8 q: i% o+ _' Q- A. R（数板） 脉息浑沉，两手如冰嚇死人。找几个木匠把棺材钉，请几个和尚念经文。快到酆都城，前去收他的魂。
（白） 人早就死啦。
# ?, F* m+ [; V5 }" L0 u/ l女客 （哭） 喂呀！
刘高手 （白） 饭桶！哭你都不会。我教给你。
$ I3 w. v, {& i" p（哭） 孙子！
  M" V, Z+ p; g0 G4 _女客 （白） 把他给我刻出去！
老黄 （白） 得，刻出来啦。
刘高手 （白） 你还说。我是你请来的，我叫人刻出来，你也不好看哪。你既请我看病，怎么不把病原告诉我呀？
老黄 （白） 你当先生还用人告诉病原哪？
刘高手 （白） 哎呀，如今晚辈郎中尽都是矇事。你把病原告诉我，诊钱不诊钱不要紧，咱们好圆上脸。
3 _! H& l$ Y# @, `' L6 q3 @老黄 （白） 只因两军阵前，失一亲人，得一佳人，一惊一恐，感胃伤寒。
刘高手 （白） 你早告诉我好不好！你言语声儿，你告他，说会悬丝候脉。
老黄 （白） 先生还会悬丝候脉。
! [$ D, s$ p0 m5 }# o女客 （白） 有请。
4 e6 V+ {7 U  i老黄 （白） 有请先生。
刘高手 （白） 不用请。你告诉他，少往外刻就好啦。
老黄，我把候脉东西忘啦，你有带子没有？
$ o8 l* I0 r* m" {* A* V老黄 （白） 没有。
刘高手 （白） 就拿我这根杠子好啦。
* p$ S- k) F$ }1 O( _2 {（刘高手拿杠候脉。）
$ ]4 S! d1 I: D8 u  o- d刘高手 （白） 你道是在两军阵前，失一亲人，得一佳人，乃是一惊一恐，感胃伤寒。
- b( ?2 t8 s9 O2 d/ u  l: s% \女客 （白） 先生高明。
) r6 ^) u2 w0 _  `8 A+ q4 n刘高手 （白） 我高明。
" P% ?  d+ J( e+ ]) J老黄不告诉我，一辈子也不晓得呀！
( Y2 w$ ?% l  q/ L( F女客 （白） 先生给扎扎针吧。
刘高手 （白） 哎呀，这针可不是胡乱扎的。叫人扎过我可不管扎！
女客 （白） 没有扎过。请你这是头一位先生。
刘高手 （白） 没扎过？
女客 （白） 没扎过。
刘高手 （白） 我不相信，我看看吧。
+ j: [3 {/ I3 h! S; [$ H" q5 Y（刘高手看。）
0 k- m3 ^  ~% W- d5 K# Q刘高手 （白） 你们还是矇我哪。你们说没扎过针，你瞧他后头多大的针眼！
老黄 （白） 那可不是针眼！
刘高手 （白） 那是什么？
- N3 Y. B5 `2 ~) i1 Q老黄 （白） 那是屁股眼儿。
6 J! `- t3 P4 j5 {' }: Q& f! }刘高手 （白） 怎么说？屁股还有眼儿？你有没有呀？
老黄 （白） 你自己也有呀！
5 V& n: R0 j8 |刘高手 （白） 我也有？我为什么舍近求远哪。哎呀，我这个比他那个还大一圈。
' V+ W; w7 D2 e劳你驾，我当了一辈子郎中，我才晓得屁股有眼。
（刘高手扎针。）
刘高手 （白） 针针又属阳，又属阴，若叫官人病体好，除非来年打罢春。等明年打春才起针。
女客 （白） 那不涨死了吗？
刘高手 （白） 我先吃饭去。
* {- h4 R; g1 |- B6 h) k# q$ p老黄 （白） 先起过针再吃饭。
1 L* V6 u3 d4 l7 H0 i. d8 T（刘高手起针。）
刘高手 （白） 哎呀，毒气不小。你看针都黑啦！
女客 （白） 先生给开个方子吧。
6 x/ @3 f; D1 G- ?刘高手 （白） 我今天带的药不全。小娘子过来取几味药。
（刘高手摸女客头。）
; h' z% R& @! w刘高手 （白） 清丝！
$ m( T! A9 d+ i2 c+ N（刘高手摸女客脸。）
9 Z# ]5 X  R6 H$ Y+ Z刘高手 （白） 浮粉！
* R  _* {  V4 A8 S3 z（刘高手摸女客鼻。）
1 m2 a2 Q% l( w) e% _刘高手 （白） 素砂！
6 m6 S6 E8 {4 Z5 G（刘高手摸女客嘴。）
( @# f9 j0 R  b- h1 J刘高手 （白） 豆蔻！
7 b* P) j& B1 q. r; j（刘高手摸女客左腮。）
刘高手 （白） 萝卜！
! W) w& F; |4 i% p+ `) _  Q（刘高手摸女客右腮。）
! ^* U1 U6 f  U8 l  q刘高手 （白） 水萝卜！
9 [7 S! s; C0 ?/ \老黄过来。取几味药。
老黄 （白） 我身上还有药？
刘高手 （白） 你当你是苦山不出药！
（刘高手摸老黄头。）
老黄 （白） 什么？
刘高手 （白） 兔脑丸！
（刘高手摸老黄须。）
老黄 （白） 什么？
; [# f% C3 V& y/ C' C3 T+ L& S8 o  S) Z刘高手 （白） 兔儿丝！
（刘高手拍老黄背。）
, V1 [4 P' g$ n' T3 l; J老黄 （白） 什么？
! A: y6 k& [* |! c' @, e! o( d! e4 @刘高手 （白） 龟板！
（刘高手摸老黄手。）
. v5 {, J6 q+ d6 E- r0 |  v老黄 （白） 什么？
刘高手 （白） 鸡爪黄连！
! D5 k+ s1 Z/ Y8 ?$ L（刘高手摸老黄屁股。）
老黄 （白） 什么？
刘高手 （白） 使君子！
哎呀，年轻人儿搁不住火大，咱们再入柜。仅你们草药不成功，我自己也有药。
（刘高手摸自己须。）
老黄 （白） 有啦兔儿丝啦！
刘高手 （白） 龙须！
4 Z; x6 Y5 e4 U; M（刘高手摸自己手。）
2 K, n& X( [8 K0 q8 C老黄 （白） 有啦鸡爪黄连啦！
刘高手 （白） 佛手！
（刘高手撒尿。）
* ~; v1 t! H" u4 g5 K老黄 （白） 什么？
, }& X, C* K4 d! X6 k) L3 @8 Z- K: R, n刘高手 （白） 童便！
统共煎服，吃啦就好。
（男客吃药，吐。）
老黄、
女客 （同白） 先生这药他吃不服。
8 F* D5 m& h! p刘高手 （白） 叫小娘子吃。
老黄 （白） 哎，人家没病呀！
刘高手 （白） 没病？吃下去就有病！
老黄 （白） 那人家还吃它干什么！
% `- v; r; L6 x6 r! s; p5 x7 q刘高手 （白） 你不晓得。小娘子要吃啦，到晚上一睡觉就串过去啦！
( k! c" N! Y  ?9 U9 j- V0 p/ V  Q女客 （白） 这里有二十两银子，送给先生的。
（女客、男客同下。）
6 {& @3 ~4 B5 g% l" A; R( T老黄 （白） 这儿有二十两银子送给先生的。
刘高手 （白） 我谢谢。我走啦。
老黄 （白） 回来回来！
& u% z" S( p. w# i+ g刘高手 （白） 什么事？
* L3 P* f- C- i; o- @老黄 （白） 你瞧我这店里，怎么来了客人，住几天就要生病。这是什么缘故？
5 }6 K* e9 }$ T刘高手 （白） 哎呀，你们房间不好！
; _, b% B) y: i5 v老黄 （白） 怎么，你还会瞧风水哪？
刘高手 （白） 学过。
老黄 （白） 你给我想个法子破破。
刘高手 （白） 待我与你细看看。哎呀，你得罪的是你们家亲！
老黄 （白） 你赶紧想法子才好！
刘高手 （白） 我这儿念咒，你跪得这儿送才行。
! N' c" [* e5 L; s3 _+ e* {/ E老黄 （白） 我说什么？
6 n. F+ ?2 ^* g/ ]- c: Z2 L% M刘高手 （白） 你说“祖宗你走吧”。
老黄 （白） 祖宗你走吧。
7 V8 m9 r* c4 p6 R. T刘高手 （白） 声儿太小！
( R% N, L$ f3 p老黄 （白） 祖宗你走吧。
8 n. r  N0 |1 N  Y& y刘高手 （白） 听不见！
老黄 （白） 祖宗你走吧！
刘高手 （白） 我不走还住得你们这儿？
（刘高手、老黄同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