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7-5-30 21:08: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论语》“为政”第二
2 x) U% O6 U+ u1 [- t1 O, W& J. K3 J' W
“为政”这一章仍然是讲比“仁”低一些的具体的好品德的。& Y! {$ W5 v/ g" L( s$ Q
0 x! J$ N6 K: M' \
第一句: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 S' z( r+ m" R2 w; x0 l5 O * z0 b S5 Z0 n& a( \% ^) V2 q
这是给自己的理论打广告的。如果你用道德教化(推仁),你就会像北极星一样,只需要呆在自己的地方,根本不用动,众星就都拱着你了,天下就大治了!
$ [: {4 v }% g5 C1 i! g9 e4 F7 a 这是在打广告。为什么道德教化——具体来说是用仁来教化,就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呢?你想,大家都讲仁,地球能不像天空一样静谧美好吗?呵呵。当然,具体的理由我们后面还要再讲。7 H2 E5 d& _# S E% I! o" }
' t, t# N- `! Y R3 Z; V
第二句: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M. f. F2 ?% L6 g3 s0 E; W
7 t( b5 g5 Q) y1 [" q; S. ~ 这一句话跟上边没关系了。孔子说,《诗经》三百篇,它们统一的特点就是,说真话!7 j- B f8 }' x1 |" r
是的,《诗经》不管是歌颂的,还是抱怨的,都是真情实感,像是天真无邪的小孩一样。后来的诗,现代的文章,能做到这一点吗?8 L0 {0 N2 k$ _$ N* g+ ~9 W
2 c8 V# k5 c) ` 第三句: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 u: i5 G- R$ I2 `; z# G! Z " B9 C! Y! L$ ]
咦,这个跟为政有关系了。如果以政令和刑罚来治理国家,老百姓虽然不犯错误,但脑子里是无耻的(只是因为怕刑罚而不干坏事,这样的人还是不知耻的)。如果用“仁”(德)和“礼”来治理国家,老百姓不但不干坏事,还特有操守。
- e q# c4 }2 f, f: I 这段话,充分表达了孔子的政治观。理论上讲,这似乎应该是成立的,教化了吗,人的操守必然提高了。但是,实际上,我认为教化并不能像他说的,使得民众知耻还有操守。要想让人们知耻,有完备的人格,靠的是社会体系的平等民主。在专制体系下,再怎样教化,人们也是没有荣誉感(没有知耻),没有完备的人格的。专制体系下,再怎么教化,也只是获得一些没有责任的,没有道德操守和荣辱心,没有崇高信仰的民众。你的教化,只是让民众假声假气地应和,来装作接受了它罢了。
( J" S) y1 y9 j! p t' ^2 R2 v( k6 K 不信,看看,明清时代的民众和臣子们的样子,其道德沦丧,行为污浊,昏昏然整个帝国皆是也。最后,出现的就是鲁迅所看见的,一帮围观杀人的麻木的看客。教化难道在明清做的不够多吗?可人们照样做不到“有耻且格”。其专制,注定了它的民众的人性。教化,根本是东风无力的。; Q3 T5 t0 K" m; ~, Z; d3 w
而在一些相对民主平等的国家里,似乎并没有孝悌啊、忠信啊、仁义啊、礼仪啊这些翻来复去、满山满谷的教化,但民众却是接近“有耻且格”的。在明清,教化虽多,官吏民众,却是大片大片的“无耻且无格”。( n+ _% W3 l. p# q9 I: O. a
社会结构是第一位的,相对于专制对人性的塑造影响,教化好比一根头发去抵抗千钧秤砣。
# j P: N% [2 k0 f+ x
3 S/ k* w2 r! p/ d 第四句: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 l/ I4 F4 K* g8 _; c& @' u
( }. b. X0 I0 M/ f6 H) j5 ^/ E 这是孔子讲自己的人生轨迹的话。孔子说,我十五岁开始把念书当作志向了,三十岁就有基础了,四十,一般人怎么忽悠,都忽悠不了我了。到了五十,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东西是做不了了(我的学说不能行于世,是天命使然,我也都习惯了)。到了六十,外界那些反对我的学说的人的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都跟没听见一样。因为我已经对我的学说笃信到骨子里了。到了七十,我爱怎么说怎么说,爱怎么干怎么干,所说所干,其实都自动是我的学说的派生品来的,所谓从心所欲,但都不越我的宗旨。
/ b" L4 l2 e9 e! p1 j% Q* n( u9 ~3 P* p! r 这是孔子对一生的总结和似乎的哀叹啊。
) I5 @8 A9 @5 P7 ^% _# n
" e7 Q" N9 [/ ?& J( W4 M6 |- a 第五句: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 H/ C/ P( r9 N4 q% J Z8 s { 7 U, I- a' b3 k* `+ Q1 @4 z6 I! i1 ~
三桓中的孟孙家的孟懿子问孔子,什么是孝。孔子说,不违背老爹,就是孝。
# s- N1 M0 G7 K E 孝,作为孔子的“仁化”(道德教化)以治国的学说中的一个重要的道德内容,孔子对它有着特殊要求,那就是,光养老,那不算孝,而不违背老爸的政治观念,才是孝的最大之处。# ~& X! x' d/ S: q7 `
光养老,这样的“孝”,对治国有什么用呢?
% p. a9 J& X6 Q; j9 m* Q 但是,孔子后来上了马车,还在思考自己的这句话。这句话是不是太教条了呢?如果爹是个杀人犯,是个贩毒分子,你不违背老爹的人生原则,也是孝吗?于是,孔子就跟自己的驾驶员樊迟聊起来了,孔子说:“刚才我跟孟孙家的人探讨孝来着。我对他说,孝就是不违背。”0 f( H G3 o2 A/ D j
樊迟是个粗人,曾经像孔子请教怎么种地,把孔子气了个半死。樊迟果然不懂,开口说:“您说的啥意思啊。”2 E/ E/ \/ W- }; p, ^ l2 \
孔子这时候已经经过思考,就把对孟孙说的话给升级完善了:“我认为,孝,就是不违背礼仪。老爹活着的时候,遵守着礼仪来侍奉他;老爹死了以后,遵守着礼仪来安葬和祭祀他。”- e+ V3 b/ H* e
这里,孔子又把礼仪的地位放在了孝之上了,合不合礼仪,是孝的最高标准,而不要求教条地一味不违背老爹了。意思是,如果老爹有违背礼的地方,我不听老爹的,而听礼的,我这也是孝。
; J; ]1 \3 Z' M “礼”,是孔子的第二个基本点啊。坚持着“仁”(含孝等)和“礼”,在孔子看来,世界就是有希望了啦!
: o5 C" U! G6 r. j$ F6 ` 4 S) `: j0 Z& C: d, g. B% G
第六句: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
6 U7 K8 e3 b; T4 g! Q! v
4 P$ T& `7 S8 @$ b 孟孙家的又一位,孟懿子的儿子孟武伯,小名叫猪的(彘),也跑来问什么是孝了。孔子回答他说:“让爹妈只担心着你会不会闹病。”
2 F0 n7 ?3 G0 A8 E; ], k8 o 这是什么意思呢,一个好孩子,处处行事按照仁和礼,自然按孔子的分析,就没有什么还可让爸妈操心的事了。就剩疾病这个东西不是仁和礼能防治的了的,所以爸妈只担心他不要疾病罢了。做到这个程度,才算是孝呢。/ k+ ]1 a6 N* l* Z( M6 G& v. N
孝,已远远不是给爹妈养老的意思了。走上正道,才是对父母的孝啊。
4 l; ~& N5 `$ m2 |0 [; E 而走上正道,譬如守着“仁”和“礼”,又是为孔子的教化治国服务的啊。所以孔子讲的孝,最终还是以服务于治国为着眼点啊。
8 s; C8 ^8 P% k0 T/ E! b 5 n7 v. }8 t' t" T
第七句: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 K5 @. j; B4 L " N% M+ M0 h; T- {$ p5 d" ?& M+ |+ D
这又是一个来问孝的。孔子回答说:“现在人只把孝,理解成养父母。其实,就是狗和马,一样被人养着。难道像养狗养马那样养养老爹,就算是孝了吗?对父母没有敬,怎么算是孝呢?”( N3 g# f5 v- O) u. a/ w% k" V
这里,孔子又从态度的角度论孝了,孝,就是要对父母有敬。
3 J I! N& z5 T( I 而对父母敬,归根结底是接受父母的价值观和原则。所以,“我大清”以孝治天下,就可以抓住一代代人的思想灵魂了。 t1 [+ Z4 i- q6 A3 |% ^0 r
y5 ]9 \* g+ m) a9 @# @/ g
第八句: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 R% F# H; r2 d J$ w
, q* U- w. `/ i5 D' | 又一个来问孝的。孔子说,遇上干活的时候,让年幼的来动手(现在好像也是这样),有吃喝的时候,让年老的先动筷子,这就是孝了吗?这不是。孝是在子女的容色上!
! T6 t% M2 K; u' z( t' J3 C9 X. T8 h 还是那个意思,孝是要敬。5 U2 j/ Q1 }. j1 {: P: O
$ e( d8 C: B7 ~# Q* U. M 第九句: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
0 Y6 e6 L/ @( }
+ Z+ q. l, M# v1 z" l1 A# b) [7 ~ 这一句是品评人的,跟治国或者修身什么的没有太大关系,所以我们可以轻松一点。孔子说:“我跟颜回这个家伙说话,一整天,他听了我一火车的话,也反问不出一句问题来。这个人跟呆子一样,要气死我了。可是他回去之后呢,却常跟别人议论我的话,还经常发挥我话的意思。发挥的还挺好。看来,颜回这人不是呆子啊!”0 K( N" @! p! F0 t! X
颜回这么做,大约就叫“讷于言”吧。, p% u+ Y5 A, B9 ^5 _% Q9 n
“讷于言”在孔子看来,是贤人的特点。大约弟子对大人“讷于言”,也是敬和礼的表现吧。. p0 r. q3 V, [: Z* _
5 ]$ D! ?. s y. h 第十句: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3 T. B9 ]3 V9 k5 o) { 9 E* K! |* N6 C; e- N$ P# r1 Q/ G* m
这是孔子谈看人的,不关太大宏旨,我们也可以放松一点。孔子说:“看人的时候,要观察他做事的动机,观察他做事的手段是不是正,再观察他做事的时候有没有热情,是不是安心乐意做这件事。这么一看,这个人就藏不住他的底子了!”% A, y, u5 w4 ^& E* I/ J; q
5 V7 Y O& h! U5 P" }3 F 第十一句:?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5 u& A" X9 _% L3 k
& h1 [% o2 v; @- F2 z
这是对老师们讲的。翻翻旧课本,看看老书,却能琢磨出新东西的,这样的人,就可以出去给人当老师了。
4 ~9 ]! Z! [' @ 看来,老师就是要能从剩饭里嚼出新滋味儿来。能从《论语》里嚼出鸡汤味,那一定是可以当教授了。( V' _6 T! [, J8 C0 o
. P a m1 Z1 A' `$ I( _8 _3 P) a 第十二句:子曰:“君子不器。”
. ^# p% r2 e5 F7 J6 X) ]6 W / ], g, U5 o/ k6 G/ q# b
这是一句麻烦的话,是谈高等人的定位的。0 |7 w% W! d4 [! k) q& R
一般低等人,在上等人看来,都是一个“器”。什么是器呢,就是一个器皿,不管是一个竹筐,还是一个陶碗,它总是装固定的一类东西,瞄准固定的一类功用。所以下等人(可以叫做小人,但不是个道德概念)就是器,只是具有一技之长的工蚁。但是上等人(君子),孔子说,不应当只当一个器。上等人君子应该做仁的道德的表率,推行教化,化治社会,所谓君子不器,君子不限定在一定功用才艺的专长领域上,而是做无形的非器皿的劳心治人者。 J( N2 E* G7 h4 e I
这对当政者是有启发的。如果一个大学校长,不知道怎么管理学校,却特会教一门课,那他就是个“器”,是不适合做校长的。
9 m1 z; F: w4 ?% P; ~' R. R, {
+ ?; O, P5 m: H) B: y 第十三句: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 t) j; v9 l" Y9 b9 L6 H. x
- ?+ S/ M! w+ p- g- }4 _1 b/ g& t
子贡问,什么是君子。如果君子在孔子心目中就是一个大象,这次别人问他,什么是大象,他说,就是有个老长的吸尘器的管子似的鼻子,下次别人问他,什么是大象,回答,就是像拖把那样的白牙。这样问的多了,大约就把大象理解成通厕所的什么了。
5 \; l% z* v ` F 针对子贡的这次提问,孔子说,君子,就是先做事,随后再照着他做的来说。
+ {/ _; \: f! {0 n5 h* v 这依旧是“讷于言”而“敏于行”的意思吧。
) S4 i7 W5 m h1 ?# f 孔子希望君子是务实者。
: b/ @0 d9 P. L4 x- | . }8 M+ i" ~+ R& @& n
第十四句: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 x9 A6 H, D6 w( I+ [
# P* C* b# |8 l% F
这次孔子又说了,君子,讲的是忠信,不以私利相结。小人,以私利相结,但相互没有忠信。
9 M7 h0 T/ i$ K- u2 `5 e: e 这次孔子说的君子小人,不是血统高低的概念了,是道德的概念了。不过,他大约也还是希望着,君子,以血统高的居多,血统高的人,容易讲忠信而不讲阿私;小人,则在低微者里密度大。 ]" J7 o2 X% z/ w
9 T! c% a4 q5 j# N+ [ 第十五句: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4 P4 z N+ S' E3 F3 v3 b ; h& L+ _: P' p d( a
这是句著名的话,有时候老看书,但是不琢磨,就迷糊了。有时候老琢磨,但是不多查查相关资料,就越想越偏了。
, q/ O7 m& H! u: W/ K2 {9 U0 B0 @ 现在在互联网上喜欢互相砸砖的人,应该留意一下后半句。- g* C; R' R; F: g$ |3 `
7 I% X0 Q5 p5 V6 e+ `8 i
第十六句:??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t" ?" z4 t9 V" I! y; C3 G
1 b& _* o1 r2 w" ? 孔子说,学问像一根棍子,这头是一个观点,那头是一个观点。你总在一头上削啊、磨啊,像打磨玉器那样,另一头还是个毛棍子,最终对自己的学问和观点的形成,还是没好处的。
2 d6 ]; G! s; ^ 这是孔子讲思维的进步的,什么都是螺旋式的上升,借鉴一下对立面的观点,你自己才得到更高一层的进步。8 D* J" K; G9 K. Y1 g# q
! Q6 Q" |& H8 A5 A& }6 y$ Z 第十七句: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 |0 Q* s V% U' {
4 Y3 I4 A7 b/ Q1 Q( }! @" i1 j 这还是将对学问的态度的。孔子对子路说:“阿由啊(子路的名,名贱字贵,所以上级对下级可以提名,如果下级对孔子叫阿丘,那就是要死的罪了!),我告诉你啊,知道的是知道的,同时你还知道自己对哪些东西是不知道的,这样的人,才算是知道比较多的人!”
+ n4 Z' u6 c+ _ 知识是无涯的,知道自己掌握的那个圈儿的边界是在沙滩上的哪里,如何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呢?( ~: W2 z }7 }; z: U" v" J4 P8 W0 S2 }
: t$ a4 ]' h' X8 d$ m2 Y4 G 第十八句: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 S( i+ c* C" P7 c) m+ z
9 f$ q/ r; N: {. d, ? 子张问,怎么才能当官儿啊。(孔门的人都很直接啊,这大约也是“思无邪”吧,有话直说。)孔子说:“多闻多见,增长自己的见闻,对于那些闻见来的不甚可信可靠的东西,放在一边不要信,也不要办。对于自己相信有把握的,于是决定说决定办的,也要慎言慎行。这样,你说的话,犯错误的机会就比较少,你办的事,最后让你懊悔的也比较少(意思是办错的也比较少)。坚持做到这一点,当官什么的,就都可以求到了。”0 C! m. a# E5 c* ?' `. P
孔子说的不仅仅是求得当官之道,也是整个人的谋生处世之道。大致意思还是讲说话办事要慎重。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老。听了孔子这些话,即便嘴上没毛的,办事也能牢了。
& D( r. x1 O% a% v# E1 [+ I' E
. ? F5 `4 ^2 L9 K0 G0 k( O 第十九句: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8 r# ]- k0 ~3 M3 }9 b8 d
) f! g4 C8 j J+ U9 |6 D
鲁哀公是个可怜的家伙,他被三桓们欺负得够呛,曾经无可奈何地骂季孙氏家的季肥是食言而肥。净欺骗我们这些当国君的可怜人了。不过他对孔子是真的好,属于同病相怜似的,但是孔子一门,对他却似乎带答不理。
) `* [+ q. G1 K/ r9 D8 @ 鲁哀公问:“怎么才能让老百姓服呢?”' o4 [6 P R% Z" C! G
这说明当时还不是很专制,还要考虑一下老百姓服不服的问题。说明当政者还不能完全为所欲为。孔子回答说:“做正确的事儿,放在错误的事儿上,人民就服了。把错误的事儿,放在正确的事儿上,人们就不服了。”
. i: | e4 t* s: l' x5 n3 \ 所以,这也是在讲政府的公信度的,政府一再做不合道义和一般情理的事情,人们就对它不信不服了。
& y% [; x1 R2 j s0 ^5 e- _ 孔子能够意识到,让民众服的办法,不是想办法去修理老百姓而让老百姓服,而是通过自我完善,这无论如何,其思想的进步性,跟现代民主社会,没有什么实质的差别啊。
% j" q: ?# C+ z 孔子的“仁”和“礼”的手段,更多是套在中层的精英官僚们身上用的,这些人经过“仁”和“礼”的熏陶,完善了,他们治理下的社会就跟着好了。
2 u9 E& @8 r9 J3 d N 现代民主社会,则不是强调对精英官僚们的自我教化完善,而是用中层之间以及民众对他们的监督,以及法令对他们的法治管理,来实现他们的完善和社会的健康。& |. C( S3 r+ z. o: O, A1 G
由此来看,儒家思想,是与现代潮流不符的。- j. W! L2 S- E
G) y8 x1 O, w% u- C1 @
第二十句: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 W* w- }' T. Y
- H2 o; p* P' _" {7 ^
好,现在现在是那个“食言而肥”的季肥来了。就是季康子。他虽然经常欺负鲁哀公,但是对孔子的尊敬,则跟鲁哀公是一样的:“想让老百姓对上级领导部分又敬又忠,并且还工作还特有激情,怎么才能实现啊?”+ X/ E! [9 F1 [5 V3 T: U ^& a
看,他问的跟国君问的,差不多,都是鲁国的主宰者了。) n, ^9 z$ E8 e! x y
孔子回答的也差不多:“我们对他们庄重,他们自然就恭敬我们。您做到孝和慈,他们对您就忠。你提拔他们中间那些干的好的,辅导那些干的坏的,他们就加倍有激情了。” |2 N8 R* @1 y- ^
孔子的回答,还是教化治国的路子。精英官僚这个阶层的人,做到了“礼”(庄重)和“仁”(孝慈),这种风气影响下去,下面人就学好了,而且也崇敬上面人了。在如何激励人的方面,孔子强调的也是赏和辅导,对于法家的赏罚中的“罚”,则只字未提。
+ G, ^5 Z2 r* R7 _8 ~# u# ] 只是我们觉得,中上层人学会庄重和孝慈,而没有对中上层人本身的赏罚考核和流动升迁贬降机制,由着这帮人世袭地占据这个等级万年不变,即便他们学会了庄重和孝慈,确实也是“仁”和“礼”的,他们也往往是做出愚蠢的、不负责任的决策,不能让老百姓服,也不能推动国家强大发展。
) W" R5 R# i( ^5 P: D: i 而法家做的事情,就是不把对中层精英官吏的“仁”和“礼”的教化作为重点,而是首先打破这帮人的家族世袭,取消封邑,把他们变成市场化的职业官僚,有聘有辞,再用法令赏罚考核来治理他们。则他们必然带动社会走向了强大。实际上,秦国的强大,最终能统一六国,就是根本从这里来的(而不是因为陕西人胳膊粗力气大才灭了六国,山东人也是魁梧的啊!)! d2 ?* I ~4 d" z
所以,鄙人的偏见,孔子说的,虽然不为非,但也不是最关键有效的东西。法家的,则我鄙人所推崇的。回到前面康德说的话,孔子这种教中上层的精英官僚们庄重孝慈,本身也是对人性的挑战,按康德的人性恶观点,他们是不会能做到庄重孝慈的,即便你和季肥先生拼命地带头示范并教化影响他们。* }' {& T( v# M9 E1 A: o0 r, Z
呵呵,其实季肥自己都做不到,如何要求下面的官吏。他自己对鲁哀公就是不孝不慈的啊!/ Z, E, ^6 V( |
) }% j6 w8 }7 d$ o0 T2 U
第二十一句: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 # b0 G2 C) D9 S( j+ x
( U; s3 n4 v; a* z9 P
有人问孔子,您本事这么大,为什么不去为政当官呢?. X' B5 \7 t/ Y( _! ]- x
孔子心里苦笑说,我倒是想以天下为己任呢?人家不让我当官啊。但是话不能这么说啊,于是他讲:“《尚书》告诉我们,只要在家对老爹讲孝,对兄弟讲悌,这就是为政了啊,还要再去为什么政?”
# j, x9 o& A5 p A 孔子意思说,在“仁”和“礼”这方面做好了,人们自然向善,政就为出来了,我在这里讲“仁”和“礼”,不就是为政的最重要的事和最有效的办法吗?5 T; X3 d2 ?/ a
孔子还是按照自己的治国学说讲的。
# U/ H: G- s. n4 S2 q# b$ t 确实做到了从心所欲不逾矩了,随便讲点什么,都是与自己的学说一脉相承的。就像爆米花机器,随后嘣出来的,都是爆米花,绝对不会是复活节彩蛋。
: }% z' `; g! z! }* i# J
4 R! }# f2 ~% V6 I1 Z1 j 第二十二句: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车兒”,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 _$ E: A/ ~( _: b! }4 a
% O6 Q( U: e, {$ H ~4 g. X. S 这是讲小的方面了,信。
* u6 X/ H0 [# K- n: A 信,比起“仁”和“礼”,是小的方面,从属的方面,一如孝悌信义什么的,都是从属的、小的。7 H4 L0 x8 O$ _' {
马和车辕是这样联结的。车辕是一根向前伸出的杠子,上有一个横向与之垂直交叉的横木,横木上面再装个轭,马的脖子就在轭的下面。车辕与横木之间,是用铆钉连起来的,但是这个铆钉不是死的,是孔大钉细的,可以轻微活动的,这样,马脖子在乱转乱拐的时候,不会伤到车辕,而且车身会跟着乱震摇。所以这是一种弹性的连接装置。这个“铆钉”,就叫“车兒”或“軏”。
1 \7 A9 }. A1 v. \5 W6 I: w 孔子说:“人际关系之间的诚信,就像车上的车兒、軏。如果没了这个东西,车子就别想走好了。”9 q+ w; g: z5 J
所以,信,是社会的润滑剂。现代中国的诚信度,据老百姓自己说,是低到了极点了。那么,社会这架车子,是走不好了的。
4 L8 n: Q: D. I0 R( B3 { 如果没有诚信度,这种弹性的连接装置,人们只得用契约和法律来连接,那就像把横木和车辕用铆钉铆死,社会失去灵活转运的效能了。( J0 O. I8 h) S1 W$ U
那么诚信度的建立,又在哪里呢?
8 I8 n3 p7 Q+ f* p 这其实依旧不是教化所能实现的,而在于社会结构向民主法治的进趋。
$ B, p7 x3 A3 N" G2 ^- Y3 i
% O; M) N3 j' c4 |9 O 第二十三句: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 M& }/ Z4 _- f* u" [
! S3 ]7 A# W; r
子张又来问了:“听说您讲,十代以后的事情是可以预测的?”
, M. `( p/ B7 f 孔子说:“是的,商朝的礼(泛指一切社会制度)是因袭与夏朝的,只是做了一些损益增减;周朝的礼,是因袭商朝的,也只是做了一些损益增减。如此下来,未来即便一百代以后,也不过是因袭了周朝的礼,他们的社会制度,也是可以预知的了!”
. h# Z+ i- j! m# e! R# P+ ] 孔子这里说的很自信了。可惜我们还是不忍心地告诉他,他还是预测错了。两百年以后(三十年为一世,合七世),秦始皇统一中国,中国由分封体系,走向了皇权专制体系。不但社会制度发生极大变化,秦始皇还怕就的社会制度会留在人们脑子中影响大家接受新的社会制度,于是搞了焚书运动,还杀了一些人。# j/ r$ C$ t9 z+ B% u0 i0 t
已经不再是损益,而是很大的颠覆了。
6 l1 |& X/ t. m$ u 如果孔子生活在战国中期,他也许能够嗅出社会正在向一元专制逐渐转型。但是在孔子生活的春秋后期,还是分封制的一片太平的卿大夫各有世袭封邑的时代。最多,是这些各家卿家族之间互相掐,或者对国君去干犯。
7 P3 Y( H% |3 V" m8 A 而战国中期开始逐渐形成的王权强化、分封走向郡县化,世袭卿大夫转向职业官僚化,最终成为一元皇权专制化,孔子还是没有看到啊。, a# [* k5 ^6 m. l0 {9 h, [$ p
否则,更是气得要七窍流血了!
+ e, t: `" d+ s" S& p 不过,也许他也许是应该高兴,因为他所希望“崇”起来的君权,终于借助战国中期的法家的手,给极端地“崇”起来了。# B' _; i" [6 y( `
自己教化了半天,没能崇起来的君权(鲁哀公是越来越哀了,最后是被三桓驱逐,去死在了越国勾践的避难所那里,“仁”和“礼”对卿大夫们的教化,根本没奏效),却是被他所看不起的法家,通过土地、经济政治的改革,给实现了!
1 i- y4 `- d7 _
- F0 Y l8 M! p ?第二十四句: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斋
$ \/ X1 @7 O8 s$ s P
& ~0 q4 i2 h8 }) a0 f y8 v 孔子说:“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先人(鬼),不是你的鬼,你却去祭祀他,这是谄媚。见到符合道义的事情,没有做,不敢做,这是无勇。”
" e6 Q9 z- o# d Y; ?( H 这是讲人不要太怯懦的,该干的好事不敢干,不该干的没用的事,却因为不需要费掉勇气,而胡乱浪费着精力财富去干。8 ]$ u' y6 n9 j0 D/ w d0 j r: B
3 T6 v0 Q0 ^4 f# } 这一章讲的内容比较杂,有孝、敬、慈、信、勇这些低于“仁”的从属于“仁”的好品德,也讲了治学的态度和方法。总之,都是好东西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