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īn Píng Meí》读书笔记

iceinsummer · 发表于 2008-10-13 15:34:42

　　第二十六回　　来旺儿递解徐州　宋蕙莲含羞自缢
　　
　　连续五章的主角---蕙莲在这回中自缢了，这个形象也自此在我心里有了特殊的地位。作者给她的断语是：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从这句话中我看到了作者的怜悯之意，虽然他在前四回不遗余力地向我们展示了蕙莲的放荡、虚荣、浅薄，但同时也花大笔墨写了她和金莲春梅等人的根本区别。这句话中的彩云易散更让我联想到了《红楼梦》中的晴雯。两人相似吗？从两人的行为来看是天壤之别：晴雯是质本洁来还洁去，而蕙莲的形象似乎和多姑娘更相似。但为什么却又能找到相似的感觉，思索良久，我发现了一点：两人个性皆是上不容于主，下不容于奴，更不能见容于世。晴雯心高、蕙莲气傲，都是不愿受辱，不肯苟活之人，就像琉璃，绚丽易碎。若晴雯多了些袭人的媚骨，蕙莲多了金莲的狠毒，她们也会活得很好，可是她们不愿改变生命中最闪光的部分，选择了玉碎，让我们既叹息又尊敬。
　　
　　蕙莲的性格在最初介绍时作者就埋下了伏笔，蒋聪分财不均被杀死，“老婆央来旺儿对西门庆说了，替他拿帖儿县里和县丞说，差人捉住正犯，问成死罪，抵了蒋聪命。”从这点我们就可看出蕙莲自有她独立的道德观和行为处事的标准。后来来旺被冤递解回原籍，蕙莲知道后立刻自杀，有人说她是因为西门庆瞒了她虚荣心受损自杀，我认为她是因为愧疚，前面蒋聪死于非命她都要讨回公道，而这次来旺却是因她和西门私通而被连累，她一直恪守的道德观让她经受不了这样的良心责备。本来救回来后蕙莲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但最终因雪娥在金莲的挑拨下往她的愧疚上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放弃了生的愿望。（雪娥：“嫂子，你思想你家旺官儿哩。早思想好来！不得你他也不得死，还在西门庆家里。”）在蕙莲的道德观里，放荡并非恶行，这不过说明她的魅力，也是美貌所赋予的。而善恶的分别她还是分得很清楚，她绝不会为了自身陷害他人，对蒋聪尚且仁至义尽，对因她而被连累的来旺她更是良心不安，再加上雪娥的一巴掌，更是将她的尊严打个粉碎，最终走上了绝路。在当时社会，像迎儿武大等人活着就是被欺压；而金莲西门等人泯灭人性活着就是欺压人；月娘玉楼瓶儿等人有地位财产自保，这也是放弃了很多的原则换来的安稳；武松为彰显正义险被害死；而蕙莲则死于不该有的善恶观。那样的社会就是人吃人，只有放弃人性善的一面才能苟活于世。
　　
　　作者为了表现西门庆的色欲蒙心，在处理这件事时表现了他摇摆不定的一面。先是听蕙莲的建议，以安抚调离来旺为主。后又听金莲劝告，“你若要他这奴才老婆，不如先把奴才打发他离门离户。常言道：剪草不除根，萌芽依旧生；剪草若除根，萌芽再不生。”西门庆马上使了拖刀计诬陷来旺，买通夏提刑将来旺一番拷打。然后在来旺何去何从的问题上蕙莲和金莲又是一番较量，先是西门庆惑于蕙莲，答应她“不消忧虑，只怕忧虑坏了你。我明日写帖子对夏大人说，就放他出来。”这里有个细节，蕙莲从来和西门庆见面都是要钱要物，唯有这次为救来旺，她“将身带的白银条纱挑线香袋儿──里边装着松柏儿并排草，挑着“娇香美爱”四个字，把与西门庆。”把西门庆“喜的心中要不的，恨不的与他誓共死生。”从娇香美爱四字我们也看到了蕙莲对自己美貌的自负，还有她的追求，估计她最想做个万人迷。而金莲为了报复来旺揭她的短，誓要斩草除根，进言说：“你既要干这营生，不如一狠二狠，把奴才结果了，你就搂着他老婆也放心。”为什么同样一件事，西门庆听信金莲，却不愿听信蕙莲，这与他平常谁得宠听谁的态度相悖。这得从两个方面来谈：一方面因为西门庆和金莲在精神上的互通，都是狠毒无情之辈，因而金莲的话容易引起西门庆的共鸣。而蕙莲不愿无故伤人的劝说在西门庆面前则显得苍白无力；另一方面金莲又利用西门庆对蕙莲志在必得的心理来打动于他。当然这也让我们看到了西门庆对蕙莲的态度是不同于其他人的，这个女人是他唯一主动想法安置的，甚至为了说服她还安排了玉萧陪睡、金莲出面安慰，就因这些细节，金莲看到了威胁，最后挑拨雪娥借刀杀人。不过蕙莲死后西门庆的淡然和无情又让我们感到疑惑，他对蕙莲难道并无不同？蕙莲死了还不算，还被“他管银器家伙，因失落一件银钟，恐家主查问见责，自缢身死。”污于畏责自缢的名头，让人心中郁恨。
　　
　　月娘玉楼等人在其中起了哪些作用？月娘仍是正面的形象，她出面阻止西门庆将来旺送官府：“奴才无礼，家中处分他便了。又要拉出去，惊官动府做甚么？”西门庆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声呵斥了她，以致月娘“羞赧而退，回到后边，向玉楼众人说道：‘如今这屋里乱世为王，九尾狐狸精出世。不知听信了甚么人言语，平白把小厮弄出去了。你就赖他做贼，万物也要个着实才好，拿纸棺材糊人，成何道理？恁没道理昏君行货！’”有人说月娘愚钝，将西门庆安危置于不顾。但我认为她很清楚事情的起因，因她觉得西门庆自身不正却构陷来旺，于心不忍出面干涉。从后面的这段话来看，她猜到是谁挑唆了西门庆，金莲？还是瓶儿？这里是个疑问。因为金莲的挑唆她一直和瓶儿有嫌隙，难道此处说的是瓶儿？如果是，一说明了她真的愚钝；二说明了金莲手段高明。西门庆对月娘的态度和后面金莲藏匿钺安时的嚣张大胆来看，家里确实是金莲横行。
　　
　　玉楼则虚情假意的多，她初时安慰蕙莲：“你爹正在个气头上，待后慢慢的俺每再劝他。你安心回房去罢。”后听说西门庆有意将蕙莲纳妾，她心里不服，跑去告诉金莲，还煽惑“就和你我辈一般，甚么张致！大姐姐也就不管管儿！”激起了金莲的火气后，最后还将自己撇清：“我是小胆儿，不敢惹他，看你有本事和他缠。”只几句话，虚伪老练尽显。本来不用她出面，金莲也不会放过蕙莲，作者为什么安排这个情节，不过是为了将人性的卑劣处尽情展示而已。生活中这种暗地使绊子的人最多。对雪娥我一直是很同情的，但在这回中我看到了她让人痛恨的无知和愚蠢。李娇儿除了在梳笼李桂姐那回里露了一小脸，向来都是隐形的。唯有另一主角李瓶儿在这回中没有任何描述，仅在蕙莲第一次上吊后探视的名单中出现了一下。从来旺将金莲的来历公开后玉楼的反应来看，众人对金莲杀亲夫之举原来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大家都知道，看来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资讯确实封闭。
　　
　　来旺被解到底该怪谁？蕙莲的不检点，来兴的告密，西门庆的无情，金莲的狠毒，还要加上他自己行为不检贪杯贪利，这些因素一个都不能少。夏提刑和西门庆已是第二次勾结，上次诬陷蒋竹山，这次诬陷来旺，他都是出力多多，收获当然也不少，“一百石白米” 。可笑的是一位姓孔名为“阴骘” （阴骘指默默地使安定，转指阴德，粤语常用来指缺德）先生不肯做文书，救了来旺性命。作者这么写想是嘲讽伤感之意。

iceinsummer · 发表于 2008-10-13 15:36:40

　　第二十三回　　赌棋枰瓶儿输钞　觑藏春潘氏潜踪
　　
　　这回中的女一号仍是蕙莲。作者在很短的一个时间段（正月后的几日），攫取了几个片断向我们全面展示了蕙莲其人。

　　首先她有才艺，会炖猪头肉，这个细节还包含了另外的信息。先是金莲说：“咱们赌五钱银子东道，三钱银子买金华酒儿，那二钱买个猪头来，教来旺媳妇子烧猪头咱们吃。说他会烧的好猪头，只用一根柴禾儿，烧的稀烂。”后面蕙莲说：“五娘怎么就知道我会烧猪头，栽派与我！”是啊，到底谁告诉金莲的？是西门庆？还是金莲自己听篱察壁听来的？蕙莲猪头烧得好是否也是为了点明她前夫是厨役，她跟他学的技巧？还有玉箫，她说：“你且丢下，替他烧烧罢。你晓的五娘嘴头子，又惹的声声气气的。”她是月娘的丫头，却为西门庆和蕙莲的私通牵线搭桥，还把月娘瞒得死死的。我怀疑金莲那次私仆中，“早有人报与潘金莲”的人就是她，因为玳安必须一直跟着西门庆，而唯有月娘房中的人知道李娇儿和雪娥要告状，她是听月娘的指示通知的？还是自己私下和金莲有交情？如果把西门家当作职场，玉萧是最深藏不露、左右逢源的人。
　　
　　紧接着是李瓶儿摆酒招待众人，在这个场景中突出了蕙莲的善机变、轻浮和自作聪明。她收到玉萧的通知后，说：“我后边看茶来，与娘们吃。”而后因为和西门调情耽搁了时间，受到月娘责怪，她解释说：“爹在房里吃酒，小的不敢进去。等着姐屋里取茶叶，剥果仁儿来。”这番话把自己描述得十分守矩。然后作者还将蕙莲和雪娥作了一番对比，蕙莲和西门庆在月娘房里调情，玉萧在外把风，雪娥因没钱没有参加她们的春节团拜活动，从月娘屋旁经过，玉萧为了掩饰屋里的两人，搭话问她怎么不参加，雪娥说：“俺们是没时运的人儿，骑着快马也赶他不上，拿甚么伴着他吃十轮酒儿？自己穷的伴当儿伴的没裤儿！”她说这话和房间里蕙莲行为相对照，因为蕙莲正说：“爹，你有香茶再与我些，前日与我的都没了。我少薛嫂儿几钱花儿钱，你有银子与我些儿。”并拿了西门庆茄袋的一二两银子。雪娥一个妾，身上一点银子都没有，上次出份子祝贺月娘和西门和好，她只能拿出一根银簪子。而蕙莲自从与西门庆私通，每日“银子成两家带在身边”。两相对比，说明了雪娥的不得宠和低下地位，也让我们这些现代人更深切地体会到当时女人必须依附男人而生存的艰辛，若是雪娥在现代，凭她“能造五鲜汤水，善舞翠盘之妙”就可以活得滋润。

　　然后是藏春坞雪洞过夜的场景，蕙莲恶毒攻击金莲。两人以前名字相同，想是都因为裹得一双好脚，但惠莲的脚更小，“拿甚么比他！昨日我拿他的鞋略试了试，还套着我的鞋穿。倒也不在乎大小，只是鞋样子周正才好。”这番话让听壁脚的金莲恨得咬牙切齿，因为金莲一直以自己的小脚为傲，而按照明朝变态审美观来说，脚越小越美，模样倒在其次，以金莲事事好强的个性，怎么会不计较。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金莲气得全身发软，惠莲在听说金莲也是个回头人儿（嫁了又嫁的）后，说：“嗔道恁久惯牢成！原来也是个意中人儿，露水夫妻。”人都特会说别人，她不也正做着露水夫妻的事吗？本来她能和西门在这藏春坞过夜还是金莲成全的，可她却将金莲好一顿挖苦刻薄，为什么？这是因为她心里只将金莲看作对手，两人是一类人。而金莲为什么“不怕苍苔冰透了凌波”来偷听，一是因为她需要了解西门庆更多的隐私好控制他，另外她也是将惠莲看作潜在的威胁，因为西门庆竟然对惠莲不满足钟点了，要求包夜了。对于西门庆而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什么兄弟的老婆，下人的老婆，只要能偷到。越是别人的老婆越有成就感。
　　
　　接下来就是惠莲和金莲的面对面PK。这里有个疑问，到底是谁拿了银簪，“到次日清早晨，婆娘先起来，穿上衣裳，蓬着头走出来。见角门没插，吃了一惊，又摇门，摇了半日摇不开。走去见西门庆，西门庆隔壁叫迎春替他开了。因看见簪销着门，知是金莲的簪子，就知晚夕他听了出去。”谁看见的簪销着门？并认出是金莲的簪子的？我开始以为是惠莲，因为她对金莲不寻常的殷勤，还有她说：“娘再访，小的并不敢欺心，到只怕昨日晚夕娘错听了。”可她和金莲对话后出来就抱怨西门庆：“你好人儿，原来昨日人对你说的话儿，你就告诉与人。今日教人下落了我恁一顿！我和你说的话儿，只放在你心里，放烂了才好。为甚么对人说？干净你这嘴头子就是个走水的槽。有话到明日不告你说了。”这番话又让我迷惑了，金莲偷听后留的簪子就在自己手上，而且这么短的时间西门庆怎会和她汇报，惠莲竟然分析都不分析就信了金莲的话，看来也是个外精内愚的人物。金莲很狡猾，明明将簪子留在了那里，却又说是西门告诉她的，“傻嫂子，我闲的慌，听你怎的？我对你说了罢，十个老婆买不住一个男子汉的心。你爹虽故家里有这几个老婆，或是外边请人家的粉头，来家通不瞒我一些儿，一五一十就告我说。你大娘当时和他一个鼻子眼儿里出气，甚么事儿来家不告诉我？你比他差些儿。”要说金莲的确聪慧，从很早就意识到了西门庆的花心，而且很快找到了应对之法---掌握西门庆所有偷情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对西门庆而言是很重要的，他以此为乐，乐完了当然也需要和人分享，金莲对情欲的推崇和对他秘密的掌握，也使得两人更加亲密，在西门庆的心里，金莲是他的伙伴也是知音。也正因为金莲对西门的专情不抱幻想，所以她也不对西门忠诚，这就是我说的：她在精神上和西门庆是平等的缘故。金莲连敲带打的一番话彻底打击了惠莲，想到金莲惯常的嚣张，这番话收到了预期效果，惠莲表示了臣服，“每日只在金莲房里，把小意儿贴恋，与他顿茶顿水，做鞋脚针指，不拿强拿，不动强动。”金莲对惠莲的警示，让我想起了《疯狂的石头》里包哥对棒棒们的“敲山震虎，高灯下亮”。
　　
　　最后一个场景是展示她浅薄的一面，因为和西门的特殊关系，在傅伙计和贲四等人面前指手画脚。
　　
　　作者对于世情描写是不遗余力的，他对惠莲入骨三分的刻画最终点明的主题是：“头上治的珠子箍儿，金灯笼坠子，黄烘烘的。衣服底下穿着红［纟路］绸裤儿，线捺护膝。又大袖子袖着香茶、香桶子三四个，带在身边。见一日也花消二三钱银子，都是西门庆背地与他的，此事不必细说。”指出惠莲和西门之间的财色交易。当然这交易人类存在一天就一直会持续下去。

iceinsummer · 发表于 2008-10-13 15:41:26

　　第二十七回　　李瓶儿私语翡翠轩　潘金莲醉闹葡萄架
　　
　　如果说蕙莲的死让我们看到了西门家女人争宠的残酷，那么来旺的遭遇让我们看到了西门家男性争利的血腥。来旺被用刑后递解回原籍，来兴在其中起着重要作用。“这来兴儿在家，西门庆原派他买办食用撰钱过日，只因与来旺媳妇勾搭，把买办夺了，却教来旺儿管领。” 来兴因和蕙莲有染，西门庆吃醋撤了他的职，他不恨西门庆，却将仇恨转移到了来旺身上。他给人带了绿帽，却还恨人夺了他的职位，典型的同僚倾轧。他先是找金莲和西门庆告密，随后在西门庆的拖刀之计中，依计“把刀子放在面前，与西门庆看。”并当场作证说来旺有心杀人。这证一直做到提刑院，因为他的指证来旺被坐实“倚醉夤夜突入卧房，持刀杀害”主子的罪名，若非孔阴骘先生，性命就会不保。不止来兴，还有那些帮忙的小厮们，是非善恶在利益面前都是缺席的。可现在的我们就能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们吗？不能，我们同样在利益的面前低头，甚至还出卖了灵魂。。。。笑笑生先生若是看到现今社会，估计也会瞠目结舌，所写情节怕会更触目惊心。
　　
　　西门庆终于用钱敲开了蔡太师的大门。来保这次去东京，为的是给前面第二十五回中说的是“扬州盐商王四峰”求情，两千两银子，西门庆落了一半，给蔡太师送了一千两，立马收到太师“尽行释放”的答复，不过“扬州盐商王四峰”这回中却成了“山东沧州盐客王霁云”，不知道是否是笔误。不过就只一两句话，尽显Guān Shāng勾结、钱权交易的画面。
　　
　　在这起桃色事件引起的案件后续，最终还连累了蕙莲的父亲宋仁。宋仁是否了解事情真相，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作为父亲听闻女儿的死讯，心里想必是难过的，他叫屈喊冤也是情理之中，但西门庆这里已觉傍上蔡太师，对这个曾经情人的父亲半点情面不留，直接“差了两个公人，一条索子把宋仁拿到县里，反问他打纲诈财，倚尸图赖。当厅一夹二十大板，打的鲜血顺腿淋漓。”宋仁气愤不过，不过几日就“呜呼哀哉死了”。一起桃色事件最终导致两人身死，一人被逐而结束。这里我要为来旺庆幸下，若是来保早回来几日，他性命也可能不保，因为来保带回来的消息中蔡太师显然已经正式成为西门庆的靠山，就因为这份靠山，西门庆将会更加的无所顾忌，到那时一个小小的孔阴骘先生又如何对抗。
　　
　　蕙莲死了，瓶儿开始出现在我们面前，此时她已经怀有“临月孕”，“临月”百度即临产。瓶儿都要生了，西门庆竟一点都不知道。作者这么写是什么意思？是西门庆对子嗣不关心？还是瓶儿担心胎儿有危险因此不说？我猜测是因为在瓶儿有孕的这段时间，西门庆的心思都在蕙莲身上，其他妻妾都不上他心。他听说后“满心欢喜”，但后来金莲一再挖苦瓶儿时，他仅“瞅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淫妇，单管只胡说白道的。’”从他对瓶儿的态度来看，我实在看不出他对子嗣特别的期待之情。
　　
　　金莲在这回中表现一如既往，爱掐尖---西门庆给其他妻妾一朵瑞香花，唯她一人独要两朵。一朵花尚且如此，其他东西不更掐得厉害；听墙角---西门庆和瓶儿单独在一起时，她就在“翡翠轩槅子外潜听”，因听瓶儿怀孕心中嫉妒，后来就一直拿话嘲笑瓶儿；个性要强---事事不吃亏，连弹个曲子，也非得让瓶儿“在旁边代板”，以免瓶儿象主子样儿听了她的曲子。从这回看，自从听到瓶儿怀孕的消息，瓶儿即成了她争宠的下一个对手，她开始事事针对瓶儿。

逍遥子 · 发表于 2008-10-13 20:11:19

JINGPINGMEI的白话简写本！

账号		自动登录	找回密码
密码			注册

《Jīn Píng Meí》读书笔记

浏览过的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