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二尤（一名：鸳鸯剑）

iceinsummer

【第九场：摧芳】
（贾琏上。）
/ v/ f, s; r6 R贾琏 （二簧散板） 事有万般猜不定，
0 g* o* C; z3 }9 Y3 a" `/ D0 @7 C嫉妒人改作大量人。
5 s- e/ R) {% I（白） 大娘快来。
（王熙凤上。）
1 g4 b: e1 E: b. H王熙爷 （白） 二爷，你不在我尤家妹子房中，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
贾琏 （白） 可恨秋桐这个丫拈酸吃醋，你想个主意劝解于她才好哇！
王熙凤 （白） 这是太老爷赏的，教我可有什么主意呢？
  q$ F6 N2 a- c7 H/ t贾琏 （白） 你与我想个法儿吧！
王熙凤 （白） 往后再说吧。
3 a4 v0 Z- f$ T+ C（平儿上。）
7 k2 u4 T0 Q7 E" n8 k平儿 （白） 恭喜二爷，二奶奶，新二奶奶就要临盆了！
贾琏 （白） 此是大喜之事，快快唤稳婆前来。
平儿 （白） 是。
# N2 U$ N( J* o) z- q8 I8 s（平儿欲下。）
- d6 o# G. y) t# _1 u王熙凤 （白） 回来。
二爷，我虽然没养活过儿子，可添过闺女。她还早着哪，呆会我亲自给她收生，不更好吗？
: V7 s4 ?! |+ f" ?- V$ ~1 J- Q( b贾琏 （白） 你我前去观看。
$ D4 {( T5 q% }- F& Q2 q  V) u（二簧散板） 倘若生儿有后胤，
（王熙凤、贾琏同走圆场。）
: ]- S. I: N3 r王熙凤 （二簧散板） 贾家又有继承人。
# U1 Y, B1 l1 }6 ?; F* m（王熙凤、贾琏同进门。）
8 K. B; T6 f- @! p6 ?1 y) Q贾琏 （白） 二娘！
/ v9 H+ L) K( C0 h' D: g' `（尤二姐上。）
) z/ x! U% U& L" W) P+ ^5 l尤二姐 （二簧散板） 腹内痛疼难扎挣，
$ k( m$ s* _4 j% c0 L  c王熙凤 （白） 嗯。
. g/ q  P3 L* a4 N/ C4 ~尤二姐 （二簧散板） 只见夫君与大夫人。
今日奴身疲乏紧，
, W9 x. U# B) v7 U想是姣儿要临盆。
- H% F8 F! E, R王熙凤 （二簧散板） 假做欢容把话论，
你今保重要留神。
（白） 妹妹，你是初生初养，可要保重啊。哎，怎么没人哪，给我叫秋桐去。
9 ^# a: `/ j# ^/ ]4 S; \+ b尤二姐 （白） 大娘你唤哪一个？
王熙凤 （白） 叫秋桐伺候你呀。
' n3 w. v# N& K; g3 }尤二姐 （白） 啊，她的性情不好，你不要唤她。
, f* k: ]. [0 X! T5 Z2 m! C王熙凤 （白） 不要紧的，都有我呢。
尤二姐 （白） 啊，二爷，不要唤她。
贾琏 （白） 不妨，有我在此。
平儿 （白） 秋桐快来！
（秋桐上。）
秋桐 （白） 来了。二爷、二奶奶。
贾琏 （白） 啊，二娘的衣服怎么你穿上了。
# r1 [9 g7 U7 D* t# ^6 j秋桐 （白） 什么她的，你拿钱买的谁不许穿哪！
9 i2 C' h( v! |8 p! }! t9 B贾琏 （白） 一样之人，你不要欺压与她呀！
5 j6 {7 X6 A- ^3 l秋桐 （白） 谁欺侮她了！
" `, X+ [: _$ I贾琏 （白） 还不与我脱下来！
秋桐 （白） 脱下来就脱下来，我还不爱穿呢。
平儿，给我脱下来。
（平儿与秋桐脱衣。）
! l$ ?+ W6 b" T. E王熙凤 （白）
2 t6 ^* E- T2 p( |6 B5 q! E& |秋桐，这话二爷说的对，都是一样的人，你可别欺侮她。你虽然是大老爷赏的，你可哪儿比得了她呀，她是二爷的心尖子，你可别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
/ v" @0 u5 L3 j+ e3 x2 z秋桐 （白） 你这就不对了。不该长她人的志气，灭我的威风，你怎么拿我比鸡蛋哪！
王熙凤 （白） 听我跟你说，她可快生养了，今日个要你在这屋里伺候她的月子，伺候也得伺候，不伺候也得伺候！
秋桐 （白） 嗳，伺候着。
% g- R$ |  Q- m王熙凤 （白） 二爷，天还早着呢，你先料理公事去吧。
贾琏 （白） 是。
（贾琏下。）
王熙凤 （白） 秋桐，你要小心伺候，我一会就回来。
2 G  T% S" i5 m4 l2 E6 I1 [（王熙凤暗示秋桐虐待尤二姐。）
4 s0 X7 n# i' h秋桐 （白） 嗳。
, R: l, Y7 \' b（王熙凤出门。）
4 t- p' M' F4 `5 ]0 b7 Z$ V王熙凤 （白） 来旺儿，快来。
（来旺儿上。）
8 T6 Y% m# S/ l) X$ i来旺儿 （白） 来了，二奶奶，什么事呀？
# r9 O' b" ~4 n3 P3 S# t7 U* c王熙凤 （白） 待一会我跟二爷说话的时候，你想着来报个信。
来旺儿 （白） 我报什么呀？
王熙凤 （白） 你就说她的前夫张……
（王熙凤耳语，平儿偷听。）
! f9 m- U# Z  `; x% v# j来旺儿 （白） 是啦。
8 D4 H5 T- N8 |* H8 ~! z- t王熙凤 （白） 我都安排好了，我也该歇会去了。
（王熙凤、来旺儿同下。）
0 t: u% z" n) W$ ]3 H平儿 （白）
* b* I5 \( o+ z/ y9 m哎呀，慢着。看我们二奶奶鬼鬼祟祟的，有害新二奶奶之意。想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能见死不救吗？哎，我一个做奴婢的又有什么法子呢？我只好略尽其心吧。我不免取点安胎药酒，叫她将养将养身体，正是：
' v# u$ j5 y! ^# c; C（念） 可叹如花貌，偏偏入笼牢；教人无计较，
（平儿虚下，取药上。秋桐见。）
1 f% `; s! G. T+ q+ F( Y秋桐 （白） 哼！
: [7 v8 ?( ?8 X! U5 Z平儿 （念） 又见头老妖。
秋桐 （白） 好说，你大面包。
平儿 （白） 我说二奶奶，这儿有一碗安胎药酒，您吃下去吧。
尤二姐 （白） 多谢姐姐美意，我心中难过，吞吃不下！
（秋桐抢过喝下。）
平儿 （白） 你怎么给喝了？
/ {. d  U% [4 B& ^秋桐 （白） 她喝得，我就喝不得吗？
: @( u& B$ r7 n, Z平儿 （白） 人家快要生养了。
秋桐 （白） 我这儿也快了。
平儿 （白） 都是一样的人，你可不能欺侮她。
秋桐 （白） 欺侮她是好的，惹急了我还揍她呢！
% B/ h; m+ q9 d: e% j平儿 （白） 你敢打！
/ z( Y- p$ G* L* _秋桐 （白） 不敢？我说打就打，你瞧着吧！
（秋桐把尤二姐揪倒在地。）
秋桐 （二簧散板） 要打要打偏要打，
（王熙凤上。）
王熙凤 （二簧散板） 不知何故闹喳喳。
8 k+ I7 e/ L. T. s平儿 （白） 二奶奶，我先说……
, \. C& s$ e% K2 o/ h( b* F0 R: N秋桐 （白） 我先说！
8 V; a* R0 ~5 E6 A. i! S, T4 k  c平儿 （白） 我先说！
（秋桐、平儿互拉王熙凤。）
王熙凤 （白） 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一个说了，一个再说。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秋桐你先说。
秋桐 （白） 哪儿呀，她把你的药酒给她拿来了，我喝了一口她开口就骂人。她骂人，不许我打人吗？
王熙凤 （白） 人家养猫为的是拿耗子，我养的猫专门咬鸡。秋桐你也不对呀，叫你好好伺候着，怎么不好好伺候着。
& E3 V. d3 D* G' G0 }& E  Q秋桐 （白） 这不是好好伺候着哪吗。
王熙凤 （白） 听我跟你说，她可快要生养了，将来她养的儿子长大了，要打你的。
秋桐 （白） 敢，我先打她！
王熙凤 （白） 我瞧你不敢。
9 W) ~5 D6 ?4 O$ V- c8 \* j秋桐 （白） 你不信，你瞧着。我说打就打。
（平儿想拦又不敢，秋桐打尤二姐。）
王熙凤 （白） 哟，秋桐，你怎么打她呀。
妹妹醒来！
0 [- H& v5 G. m' m- y尤二姐 （二簧散板） 雨打残花遭横暴，
6 g) a. J0 B& Z2 P' F8 r叫人此刻难打熬。
3 S, `/ N4 e% z! R; J+ [耳旁有人把妹子叫，
+ Y) I$ ^% ^/ H- S（白） 哎呀，姐姐呀！……哎哟，哎哟。
2 J! A& q; {; R, f  z: Q! }王熙凤 （白） 妹妹，怎么样了？
尤二姐 （二簧散板） 十月怀胎到今朝。
（尤二姐入帐，生子，小儿哭声。秋桐从帐中抱出小儿。）
秋桐 （白） 二奶奶生了。还是个大小子！
" L2 @+ o/ l- d) ?7 \7 D! {王熙凤 （白） 洗孩子去。
秋桐 （白） 哎。
（秋桐欲下。）
王熙凤 （白） 回来，哪儿洗去？
' r& F2 G& I8 |. g+ a秋桐 （白） 后头洗去。
王熙凤 （白） 使什么水洗呀？
6 E0 w) [  p& a5 ^4 O  U, o秋桐 （白） 使温水呀！
1 q; z0 f# G. |( l( e  d( A7 V王熙凤 （白） 温水，要是激着孩子，你担待得起吗？
5 Q( H$ Y! x6 V5 h1 I5 w秋桐 （白） 那用什么水呀？
1 m$ z( L4 l6 T  n. C王熙凤 （白） 用开水。
% y1 m  i" o7 V1 U秋桐 （白） 啊，用开水！下得去手吗？
王熙凤 （白） 你不会往上浇吗！
秋桐 （白） 那一浇不浇死了？
5 x  t8 w. \  v5 n( r$ X2 a, y王熙凤 （白） 我叫你浇，你就给我浇。
. m; g6 S) @6 E, j- O6 r秋桐 （白） 好啦，你叫我浇我就浇，浇死了没我什么事。
（秋桐下。幕内小儿哭声，秋桐持死婴上。）
尤二姐 （白） 啊，姐姐，我儿因何啼哭呀？
8 v* j- P/ Z: y# r  M% y& B; d王熙凤 （白） 说的是呀。
: x  f" J4 A2 S/ Y  F秋桐，你怎么把孩子给洗哭了？
秋桐 （白） 哪儿呀，他洗舒服了。
( k; K2 B! U! k' B: R% F2 U尤二姐 （白） 快抱与小妹吧。
4 H+ T/ @5 ~; @  G- n秋桐 （白） 给你瞧瞧。
（秋桐将小儿递与帐内，尤二姐出帐。）
4 |# f: @) r! A% n* b& M尤二姐 （白） 啊，姐姐，我的儿子他他……怎么死了。
王熙凤 （白） 怎么着，死了。我瞧瞧。
我的儿吓！
% ~! I7 ]4 ~% R2 e' g有请二爷。
平儿 （白） 有请二爷！
（贾琏上。）
贾琏 （白） 何事惊慌？
王熙凤 （白） 你快看看吧，我妹妹刚养活个儿子，一落草就死了。
（贾琏接死婴，看。）
贾琏 （白） 待我看来。怎么一身水泡呀？
王熙凤 （白） 都是秋桐办的。
+ C. v. t/ J' }  x（来旺儿上。）
来旺儿 （白） 启禀二爷：大事不好了！
$ t' ]$ C# D0 D' w! _贾琏 （白） 何事惊慌？
来旺儿 （白） 张华把您告下来了！
贾琏 （白） 告我何来？
5 M/ n2 m+ M. V  v$ Z来旺儿 （白） 告您霸占他的媳妇。
贾琏 （白） 知道了。
$ F9 d/ y3 O4 w  q) ~9 I王熙凤 （白） 快料理官司去吧！
& F: o6 [1 u4 e& [* M/ P" k（贾琏急下。）
3 C; a  e: |: d# w+ E! W尤二姐 （白） 啊，二爷、二爷、二爷……
" P, U1 Z, V0 i6 j! b/ N- q3 u（尤二姐追。王熙凤拦。）
- \! b6 U6 ]3 I' v3 |& s5 x王熙凤 （白）
你没瞧见吗？二爷都打官司去了，你是个月子人，出得去吗？那不是为你呀，自你进得门来，搅得我们家宅不安哪！
秋桐 （白） 真是的，自打你进得门来，搅得我们乱七八糟的。你还不害臊哪，你可怎么好啊你！
/ O( L$ j* @3 b尤二姐 （二簧原板） 贤姐姐怎知我心头悔恨，
0 c4 Z# l  b7 |7 t6 A悔当初大不该嫁与侯门。
1 ^3 A3 ?6 x& b* \7 O% [到今日才晓得妇人心狠，
可怜我只落得有话难云！
( S3 D1 ?3 H! e王熙凤 （白） 妹妹，你说妇人心狠，你看姐姐我的心狠不狠哪？
尤二姐 （白） 你么？
王熙凤 （白） 嗯。
' D# {* P# c  }8 f7 Z6 ^秋桐 （白） 你要说她什么，你你……那心里可要放明白。
6 }5 Y) l. C; t1 Q: s2 P% D% j& _尤二姐 （二簧原板） 诉不尽心内苦珠泪难忍，
5 K: F1 O' k, r5 ~/ Z/ x（尤二姐窘，注视死婴。）
尤二姐 （二簧原板） 想必是我的儿他……又要复生！
( `# z' [3 N9 R% |* R8 ]（白） 啊，姐姐。我的儿子，他活转过来了……
9 A/ S3 M9 z7 ^  r4 P: M0 C  k' k' R1 ]王熙凤 （白） 妹妹，他死旧了，活不了啦！
& }+ B7 ^7 q( K0 N秋桐 （白） 对了，早死旧了，活不了啦。
王熙凤 （白） 秋桐，拿药去！
4 \0 z( N9 L2 }+ j1 ]平儿 （白） 我去！
' Y: `& e; n! f2 |6 H（平儿欲走。）
! h$ ^1 v. e4 _& c5 h王熙凤 （白） 回来，我叫你去了吗，多管闹事！
$ p" P7 G6 v1 ?& h3 p8 j秋桐 （白） 你巴结这差事干什么！
（秋桐虚下，取药，上。）
- K# c  O$ v. \" O+ m$ \( n王熙凤 （白） 是那个吗？
8 n% A) e& x6 A, j$ [秋桐 （白） 是那个，没错儿。
王熙凤 （白） 妹妹，我这儿有安神的药，还有金戒指一个做药引子，你一块把它喝了就好啦。
尤二姐 （白） 这个……
2 c3 ^& g/ e2 L" y平儿 （白） 哎呀，二奶奶。从古到今也没有拿金子做药引子的，你心里可放明白点，万万喝不得！
+ |% p8 U- w3 q' G王熙凤 （白） 平儿，你少说话！
尤二姐 （白） 哎呀，大娘啊！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方才我儿一死，分明就是你……
0 a6 \, u$ m! ?; k7 F王熙凤 （白） 是我怎么样？我怎么样！
尤二姐 （白） 这个……哎，我儿已死，也就罢了。你又何必苦苦要害我的性命，你……你饶了我吧！
$ L+ t' d6 _5 J3 z5 k王熙凤 （白） 你们瞧，这是哪儿的事。好心好意给她药吃，她倒说起饶命二字来了。
2 M+ A# Q, x' s: K. N  [秋桐，她不喝怎么办？
6 R1 ?' z1 L& |  W( m  b: x秋桐 （白） 她不喝，灌她！
王熙凤 （白） 灌！
$ V  {$ r/ N) F; L' o( Y（秋桐扯尤二姐。）
7 a0 {. S8 u7 ^/ h: D5 S尤二姐 （白） 啊，二爷、二爷！
（秋桐捂尤二姐嘴，灌药。）
5 Q- g* S2 C* U! f, {. U6 }秋桐 （白） 啊，二奶奶，药是灌下去啦。我这场功劳不小吧？
; Z* b% B$ j6 G7 [王熙凤 （白）
什么，你还有功劳吗？跟你说，我跟二爷盼儿子心盛，今天好容易有了儿子，不想你把他给弄死啦。我这药也有敷余，金子也有敷余。我还给你预备了一份呢！
秋桐 （白） 就凭我也配喝您的药，也犯不着为我糟践一块金子不是。
9 i# @8 I# s" \4 z# F  G王熙凤 （白） 她啊，传来旺儿。
平儿 （白） 来旺儿，快来！
( @$ g' v6 v: X（来旺儿上。）
- `1 e( G& O) s( Q) z6 A* G王熙凤 （白） 来旺儿，我把秋桐赏给你啦，带了走吧！
来旺儿 （白） 谢二奶奶。
* i, V5 \. h6 O8 F" A, ]（来旺儿向秋桐。）
& f5 E: g/ f5 a1 R8 }) y来旺儿 （白） 走吧。
秋桐 （白） 上哪儿去呀？
- v1 ^4 q  k3 S来旺儿 （白） 跟我走！过日子去。
秋桐 （笑） 哈哈！
（秋桐向王熙凤。）
秋桐 （白） 你好厉害呀。你利用完了我啦，也叫我走。走就走，不走我也跟尤二姐一样。
6 q4 ^' r( ~8 v* f6 u: d来旺儿 （白） 走吧！
（来旺儿拉秋桐下。贾琏上。）
王熙凤 （白） 你回来啦，好。你快看看她去吧，我妹妹病得厉害！
8 C( t+ }3 H9 }7 ]% y8 @（贾琏掀帐子，看。）
贾琏 （白） 哎呀，二娘，你这是怎么样了？
（尤二姐出帐。）
' ~$ A! Q1 f% E2 ?尤二姐 （二簧散板） 后悔当初一念差，
4 H( P3 p  g5 f- R& ~不该失足做墙花。
5 f' i- B3 [# R  _: F* r1 N今朝一死归泉下，
$ d) [' a$ d+ j( N( v: i9 T死无面目见张华。
事到如今别无挂，
（尤二姐指贾琏。）
尤二姐 （二簧散板） 分明你是恶冤家！
王熙凤殷勤都是假，
（尤二姐向平儿下跪。）
9 c! o/ ^4 u! y. Z4 l尤二姐 （二簧散板） 平姑娘仁义胜于她。
$ z: l" c/ }6 ~( o霎时腹内如刀剐……
& M4 h  o  s1 k; ]（尤二姐腹痛难忍。）
尤二姐 （二簧散板） 可怜我一身如乱麻！
* S( v" P1 g% ^+ z) G5 w倒不如将我活焚化！
3 G! D8 T0 q8 d; M% ]2 U王熙凤 （白） 我们荣国府的规矩，年轻的死了，都得烧的！
尤二姐 （二簧散板） 痛断肝肠染黄沙！
（尤二姐死。）
, d  O; _$ _6 ?7 K% M; q3 G王熙凤 （白） 准备干柴，烧死人哪！
（闭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