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医学问题还是社会问题？

曾经沧海难为水

自从艾滋病流行开来，它就成了公众的一个热门话题。连当年的大专辩论会
+ i+ {2 T9 H! r0 D都讨论起这事来。那年的大专辩论会十分精彩，在半决赛里中国复旦大学队与悉
尼某大学队相遇，辩论的题目就是“艾滋病是医学问题还是社会问题”通过抽签，
复旦大学抽到了反方，他们要论证“艾滋病是社会问题”，悉尼大学则抽到了正
1 v( b& \( `8 L0 C/ T9 X方，“艾滋病是医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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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问题我的直觉是：艾滋病当然是一个医学问题啦。尽管在艾滋病的
7 W. I8 x$ J  L0 Y9 V; U: H流行与治疗过程中会引发一些社会问题或者受到一些社会问题的影响，但归根结
底，它还是个医学问题，需要通过医学的科学研究来消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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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复旦大学的学生们更加灵牙利齿，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辩手问对方：是
病就是医学问题吗？那么请问，相思病是需要看内科医生还是看外科医生呀？对
: A1 [) s* K, W# w方无言以对。不过我对这个问题倒有个应对：如果相思到了“病”的程度，那就
是个医学问题了，得看心理咨询医生甚至是精神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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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现代医学对艾滋病尚无根治方法时，预防就是一个最有效的方法。对待传
% Y/ V' S/ n2 I染病，最有效的预防方法就是：隔离！正象非典时期，拥挤的北京突然变得清静
起来，大家都避免上街，这是最有效的方法，隔离是一个医学手段，但更是一个
5 b3 ]: L+ P5 ^  v' Y6 L社会行政行为，如果政府没理由地禁止大家上街，肯定会遭到反对，可是在流行
病的威胁之下，不用政府动员，大家就自觉地遵守着隔离的原则。在哪些因为发
生非典病例的楼房里，没有人因为被隔离而抗议政府剥夺了他们的行动自由。毕
竟人都怕死，特别是得病而死。

( u, `: Y5 Q  [' z- E　　回到艾滋病这个话题，预防仍是个有效的制止艾滋病流行的方法。高耀洁女
) Z) x# Q0 r- d7 N' ?& A& y士在宣传防治艾滋病方面作出了令人尊敬的重大贡献。最近，高耀洁再次提出了
/ E2 u5 m6 h$ F( D& u一个不同的观点：避孕套并不能起到预防艾滋病的作用
http://blog.sina.com.cn/u/4b22ef9201000652。
# X! m, ]8 o* u* E5 C' \　　这个观点遭到了反伪人士方舟子的质疑。
http://xys.xlogit.com/xys/ebooks/others/science/dajia7/gaoyaojie.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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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位都是我尊重的人士，因此对于他们之间的争论我并不会因为喜好那一
方而有倾向性。

' a3 d" o6 A! Z% h8 \* {; A　　从医学的观点来看（应该是从科学的观点来看，但现在有人说医学不一定就
是科学，比如中医学，就有人认为它不是科学，或者是科学以外的科学）避孕套
对阻止艾滋病毒的传染是有一定作用的，这个一定作用是多大的作用呢？很大。
这不仅是我自己的观点，而且是大多数医学专家所共识的观点，在平时我们所看
% u* L: k% _* @0 r! z' q- T7 m到的宣传中，艾滋病是通过血液传播的，日常的接触不会导致艾滋病的传染，甚
! S( {2 T" U0 a6 o至与艾滋病人的接吻也几乎不会传染。艾滋病的传染方式是：直接输血、母婴之
间传播和破裂的伤口接触带病毒的血液。因此除了输血所导致的艾滋病传播以外，
伤口接触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性行为了，性行为中器官的摩擦会导致微小伤口的出
. g7 W& Y" A8 t$ m1 i现，这种密切接触导致艾滋病毒的传染的可能性极大。特别是男性同性之间的性
行为，传染的可能性尤其大。接吻其实也有可能传染的，如果双方的口腔内有牙
出血等小伤口，通过热吻传染艾滋病是完全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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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滋病的接触传染与接触亲密度直接相关。普通的身体接触导致传染的可能
性很小，但是谁也不敢说绝对没有。如果把艾滋病当作一个纯粹的医学问题，说
避孕套能防止艾滋病是没什么错的。这一点上高耀洁的观点有一点极端。高耀洁
所指出的那些使用了避孕套依然能导致传染的情况是有的，但是发生的概率很小。

! c) a/ J" }% q& a' Z　　不过从社会问题的观点来考虑，故意吓唬一下大众也许有助于阻止卖淫所导
3 F4 o9 x6 v: p致的艾滋病传播。世界上到处都有卖淫现象，与世界接轨的中国在这方面也很自
$ R: n' A3 m5 V; Q. ^& m. |觉，不用政府提倡，就兴旺起来。靠行政手段或法律手段都管不住它，社会有这
2 f. y) ?/ P( A6 B. A) G4 D个需求，没招。但是它传播起艾滋病来也是毫不客气，许多人荒唐一次就中招了。
一些艾滋病防治工作者没有能力禁止，只好退而求其次，教那些“性工作者”保
$ n& c3 i8 E! O护好自己，也就保护了他们的顾客。这种不得已的办法多少是有点效果的。起码
7 h8 f9 z: P  x* D( R那些“性工作者”们普遍知道了工作时得使用套套。有的人甚至因为使用套套而
4 r) z( V& I3 U- u) o减少了自己的罪恶感：插入的只是个套套罢了。

/ c/ G0 r- q+ c( t8 W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文章的开头：艾滋病不仅仅是个医学问题，它也是个社
会问题。医生们给出了预防艾滋病的最佳方法：隔离，可是社会的现实是，性的
隔离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性交易以外，其他的非婚内性行为也非常普遍。现在
的人们已经越来越习惯于与多人有性接触了。除非是死亡的威胁更加直接与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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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1 i$ ~4 @' ~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制造一个谣言，也许对扫黄打非会有很好的效果：“一
群感染有艾滋病毒的美女正在本市各大洗浴中心流窜，她们的目的就是最大可能
8 b4 X' T8 q" a/ s地把她们的艾滋病传染给更多的人，她们在工作时使用的套套都故意扎了个小眼，
防不胜防，已经有多人中招了。”再编点有鼻子有眼的细节，从网上发出去，让
大家悄悄地传言出去。估计这个谣言的流行速度会远大于政府的行政文件，其效
. S% @, v3 Q/ {3 a, o# }+ R3 P5 z6 i: x果也会远大于一次扫黄打非的集中整治行动。正象高耀洁文章中所举的例子，如
2 t7 m! J; |- x0 a# I* q6 j+ I果性行为的对象是一个艾滋病患者，除了忠于他的配偶以外，绝没有人愿意与他
9 D- q: i; l1 V（她）发生性行为，可是如果这个性行为的对象只是“有点可能”是艾滋病毒携
" q# B1 \/ h0 P带者，则会有许多人会安慰自己说，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吧。

4 P" O" ~0 B4 {! m　　科学问题由科学来解决，社会问题就未必是科学能管得了的。高耀洁的观点
# B9 S5 J% ^; T/ J9 V$ A2 }未必科学，但这个不太科学的观点也许会有一点积极的社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