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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老旦名家李多奎先生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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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16 22:29: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时下的许多中青年老旦演员,扮相年轻漂亮,舞台上没有一丝老态,唱起戏来高亢无比,经常被人们戏称为“大嗓青衣”。在世的老旦演员中,惟一继承了李多奎衣钵的就属李鸣岩了。为让大家更熟悉李多奎先生,特转载几篇纪念多爷的文章,以飨各位。0 \2 T" K#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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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李多奎
赵鸣华
赵鸣华与恩师李多奎先生合影
  我的老师——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老旦泰斗李多奎先生与我们诀别已二十年整了。先师的一生对京剧艺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为人谦虚谨慎,对学生诲人以教,胜似严父。其言传身教、倾囊传艺的高风亮节,时刻地在鞭策着我们这些李门学子不断努力地学习。
  我在童年时就极为崇拜李派艺术。1950年经已故著名琴师汪本贞先生(已故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裘盛戎的琴师)介绍我拜李先生为师,只是当时李先生曾有个不收女徒的声明。有一天我在天津天华景戏院演出《行路训子》,汪先生邀李多奎先生来看我的戏。看完戏后,李先生非常高兴地说:“这姑娘的嗓子宽亮、厚实,真像是个小小子啊!”于是1950年10月在天津破例收下了我这个女徒弟。
  拜师后的二十多年里,我曾几度住在先师家里。先生向我一板一眼、一招一式地传授技艺。他从不以大师自居,更不让我亦步亦趋地学他,而常常是用既通俗又深刻的语言启发我触类旁通。他常说:“要根据自己的条件扬长避短,不能死学。”
  1964年,我随哈尔滨市京剧团进京演出现代京剧《革命自有后来人》,李老师应邀看了我扮演的李奶奶。演出结束后,老师忙到后台鼓励我说:“唱腔设计得好,唱得劲头也好,演得有人物性格,演现代戏你走在我头里了!”老师一向不苟言笑,而那天他老人家真是笑得春风满面那!这次演出的间隙,老师把我叫到家里,让我把李奶奶的大段“二黄三眼”一遍又一遍地唱给他听,老师又一字一句地帮助我结合人物和词意找劲头、找气口、找韵味。
  “文革”期间,恩师受到迫害。我曾几次冒着风险进京看望他老人家。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是在一个落叶纷纷、萧瑟凄凉的深秋。当走到离老师家不远的胡同口,蓦地,看到先生正在艰难地清扫着路上的垃圾。我不远千里而来,不就是为了看望恩师、畅叙别后的积愫吗?然而此时师徒二人却站在堆满残枝败叶的垃圾旁,潸然泪下,相对无言。1974年,我的老师在“四人帮”的迫害下,含冤离开了我们。
  1983年,北京京剧院将李多奎老师的戏装和道具全数退还回来。我的师母与全家人商定后,将师父的珍贵遗物全部馈赠给我。我慢慢地打开戏衣箱,双手抚着那一件件珍贵的戏衣,再也控制不住我思念恩师的泪水,恩师那澄净、安详的面容仿佛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将永远不忘恩师的教诲与嘱咐:“要认真踏实地演戏,正直清白地做人。”
(原载于《新晚报》1994年11月5日第6版)
回忆父亲李多奎
李宗华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是个爽朗健谈、心胸宽广、善良活跃、疼爱子女又严于管教、在艺术上善于博采众长的人。要想完整全面地回忆父亲,就要从我儿时的点滴小事说起。
+ `% K( o, ?) u; `) ^# Y    先说说父亲的“严肃”的一面吧!
& e3 m6 T  B  `* H' D; b    小时候我和弟弟调皮时谁也管不了,但只要父亲咳嗽一声,我们就全老实了。一次我捅了娄子,父亲很生气,拿起扫坑笤帚要打我,我赶紧跑到后院小楼,躲在大铁床的紧里边,这时,母亲、姑妈全跑上来拦阻父亲,这顿打算没挨上,但把我吓得够呛。后来,姑妈对我说:你爸爸不会真打你,那是吓唬你呢!还给我举例说:你小时候娇得不得了,他每天晚上都削好一盘水果放在你枕头旁边,你夜里醒了也不睁眼,抬手拿起水果放在嘴里就又睡着了。有一次忘记放了,你醒了什么也没模着,坐起来就哭,我赶紧把你抱到你爸爸屋里,他也起来了,哄着你吃了两块,又把果盘放在你枕头边上,你才睡了。0 Q5 {- i* s, c, s6 t) I
    我小时候爱养蛐蛐。师哥李志君见我有如此爱好,就常送来一些好蛐蛐,我高兴得不得了,每天下午在廊子下边喂蛐蛐。父亲怕荒废我的学业,一天在屋里故意和母亲说:“别叫他学戏了,叫他卖蛐蛐吧!”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如奉“圣命”!第二天赶紧叫师哥把心爱的蛐蛐拿走了!
  Q+ k6 m# }7 M- U    一天晚上,我正在看小说,父亲走过来严肃地说:“看什么书呢?拿来我瞧瞧!”我赶紧把书递过去,父亲一看是武侠小说,说:“看这书干什么?拿贼去呀!”当时我就意识到这是怕我看色情小说。平时看来,父亲在家里任事不管,但对这些关系孩子成长的细微小事却一点儿也不放过。
8 T6 z4 Z. o7 Q  ?0 ?% S* k    说起“拿贼”,不是没来由的。1949年年初,北京刚解放不久,我家后院小楼上被偷盗一空。除了几袋大米白面外,最值钱的是两盒翡翠螃蟹,1盒12只,各有铜钱大小,各式各样,各种颜色,此外还有不少名人字画和贵重衣物。父亲回忆说,当天夜里他听见有动静,就问母亲猫在屋里吗?母亲说:没有。父亲说:你妈没经验,夜里问猫是不是在屋里准是有事儿,就是没在也得说在。小偷一听有人惊醒就跑了。第二天早上我上楼一看,箱子盖儿全敞着,柜门儿也开着,全空了,当时我的腿就软了,一把抓住门框,差点儿没坐下。后来一想,这些东西全是自个儿挣来的,以后再挣去呗!可见父亲的心胸多么宽广。" t& C5 c$ [0 Y1 n
    父亲豁达善良,从无贫富贵贱之分,略举两例以说明。我外祖父去世早,他有个“外家”老伴无子无女。一天来到我家,说是一个人住在城外无依无靠,上家讨口饭吃。当时母亲有点为难,就和父亲商量。母亲说:“她来吃两顿饭倒没什么,可孩子管她叫什么呀?”父亲毫不迟疑:“叫姥姥哇!”从此,这位姥姥就早来晚走,好吃好喝地在家呆一天。父亲知道姥姥爱喝两盅,就每顿饭叫母亲给她倒上一壶酒。我记得当时她老人家可高兴了。一喝酒话就特别多,父亲陪她说话,她总是:“多奎、多奎”地叫着,当时我还真怕父亲不愿听呢!可是父亲总乐呵呵的。- L" C2 d9 F* `
    还有个亲戚是我表大爷,小名儿叫召儿,我们都管他叫召儿大爷。他会唱乡下小调:“葱丝儿,姜丝儿,胡萝卜丝儿……”。有段时间他也常来。他一来,姐姐就磨着他唱两段,还给他抹上胭脂,打上口红,系上花头巾。召儿大爷特随和特老实,扮上就连扭带跳地唱起来,父亲就站在廊子上哈哈大笑。这是我小时候听到父亲最爽朗最开心的笑声了。每次唱完一段,姐姐总要他接着唱,父亲就该发话了:“别缠着你召儿大爷了!来,召儿哥进屋喝茶吧。”唱完茶吃完饭还要给些零花钱,召儿大爷就高高兴兴地走了。7 j( W+ l, c9 |5 W7 U5 d
    更有甚者,我和邻居小孩儿去捡煤核儿父亲也不拦着。那时我们住在鞭子巷头条,临近的几家街坊没什么富裕人家,尤其是隔壁一家6个孩子,大人虽是个文墨人,但没有工作。我放了学就和他们一起玩儿。那时管穷人家的孩子都叫“野孩子”。一般教育子女都爱说:别和野孩子玩儿。可我从没听父母这样说过。一天他们照样去捡煤核儿,我非要跟着,他们就给我一个破筐子,一个小搂子。到了一个大宅门里,正好人家后院有一大堆垃圾,叫我们给清出去,这下可闹着了,整整清了一下午才清干净,每人筐里装满了煤核儿,人家还给了3块钱。我们去了6个人,每人分了5毛。我拿着5毛钱去看了十几本小人书,吃了两根冰棍儿还剩下两毛多,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到家母亲一看我满身是土,问我去哪儿了?我只能实话实说,母亲听完后说:“你分人家5毛钱干吗?”父亲也从屋里出来:“给他5毛钱,叫他给人家送去,连剩下的也给人家。以后因人家捡煤核儿可以,但不许分人家的钱!”
$ h% P/ X( W. P+ O    每到年三十晚上,常有不少穷人家的孩子拿着印好的“财神”到门外喊:“送财神爷来了”。家里人就赶紧出去接“财神”,父亲总叮嘱:多给点儿。可见父亲对穷人是什么感情了。) r0 f# h" |; o) h4 ?7 Q
    说到子女学戏,父亲是极力反对的。姐姐维茵从小酷爱父亲的艺术。父亲高兴时也给她说几句,可就是反对她干这个。姐姐就偷着学。那时周文贵三叔每天来家给父亲吊嗓子,姐姐就在外屋用心听,小声跟着唱。每当屋里一说:文贵,受累了,就说明吊完了。姐姐就趁机进去叫三叔给吊两段。姐姐的嗓音、劲头、韵味特像父亲,但始终没有从事专业。
$ ~" A  D& ]# c3 D    我学戏伊始父亲也不同意。我小时候是1到10月就开始咳嗽,非到第二年开春儿才能好。父亲说:这哪儿成啊,赶明儿一到秋凉就歇工,这一冬天就甭唱了!可我不死心。
$ N- Z- Z+ N! `7 ]    1951年我小学毕业,正好中国戏校招生,我偷偷报了名,可又怕考不上,就没去考。第二天,刘子元师哥到我家,进门就嚷嚷:“小弟呢?师弟呢?”父亲问:“怎么了?”“他报了名怎么没去考呀?”我赶紧进屋:“我怕考不上。”“我把老师都留那儿了,等了你半小时,师哥是主考,你还能考不上?”接着又对父亲说:“您就让师弟干这个吧!我看他成!”父亲说:“先叫他喊喊嗓子再说!”于是我每天早上5点钟就去天坛喊嗓子。没想到这次都“封河”了,我还没咳嗽。父亲就叫世庆大哥(叔伯哥哥)给我找个老师。世庆大哥看我的模样说:“学小生吧。”父亲同意了。就找了朱少云先生教我。从此我每天早上到天坛喊嗓子练功。其间,侯喜瑞先也常到天坛遛弯儿,给我说了不少把子和起霸。我回家告诉父亲,父亲说:这太难得了,你要用心学。& P9 q1 A& {7 j3 R/ i8 r3 H, w
    1952年,陈盛泰先生又给我说了一年多的戏。后来陈先生学校功课太忙,没时间教了。父亲说:“这时候哪能在家闲着?你自己找个先生吧!”一天,我去看《群英会·借东风》,其中的周瑜是茹富华先生扮演的。当时我感觉茹先生的艺术无一处不规范,无一处不细致。我回家便和父亲说了,父亲很满意地说:“嗯,还有点儿眼力。”正起上罗世保大哥在我家,听我一说,他马上说:“这好办,明儿就给你说去。”第二天茹先生来到家里,很高兴地答应了。茹先生对父亲说:“二哥,您甭管了,把孩子交给我吧!”从此,我就潜心学习,刻苦练劝。只几个月,茹先生就把我这个“生虎子”扒拉出点儿模样来了。
6 Q$ Q2 i3 E% |    1956年,我加入荀慧生京剧团,父亲叮嘱我:好好用功,别拉帮结派的。当时我不懂,为什么单提“拉帮结派”?后来才知道,这是戏班中最大的弊病。1957年“大鸣大放”,我给慧生二叔贴了大字报,因为内容不实,激怒了慧生二叔。过了几天,有人告诉我:你被开除了!我不得不告诉父亲。父亲很生气但没做声。第二天,父亲把茹富华先生请到家,不知老哥俩儿在屋中商量些什么。几天后,慧生二叔派人到家里请父亲去吃饭。下午四五点钟父亲拄着拐杖气哼哼地回来了。我盯着父亲等待“答案”,父亲很生气地说:你在家呆着吧!我想这下没希望了。不想过了几天,团里通知我去上班。我才知道,父亲也会讲“策略”。不然,我又会“有恃无恐”,不去吸取教训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l5 i( K2 J2 Z9 B4 I: {0 b) Q
    父亲的业余爱好很多。最喜欢玩儿珠宝玉器。高兴时就拿出来一件一件给我们看、给我们讲:这叫什么玉、怎么好法儿,怎么值钱。在我印象中,父亲最喜欢的是一个羊脂玉佛,有拳头大小,雕的是大肚子弥勒佛,真是洁白滋润。还有一串玉件怀表链,是各种小玉件(玉石、玛瑙、翡翠雕成的小玩意儿)组成的。父亲属狗,上面各种玉石的小狗就有三四个,全是父亲逛古玩店买的,然后用金丝串起来的。
0 X$ R/ {. G0 {" D; D    父亲喜欢养花,每到春节就叫我去买碧桃、迎春等花卉,总要两盆一对儿的,摆在屋里确实令人心旷神怡。可是花开之后,没多少日子就死了,平时买的时令花也是如此。当时也不知是何原因?现在想起来才明白,父亲那时总在后院里拿着小瓷缸子,一会儿结这盆儿浇点儿水,一会儿结那盆儿浇点儿水,敢情全是水大烂根儿了。此外,父亲还喜欢听音乐,尤其是西洋歌曲。父亲说,你听人家底气多足!音一直从丹田贯到脑门儿,里头就像一条胡同。后来我才理解,父亲听西洋歌曲是在研究他们的发声方法。父亲也跟我讲过“三节音”,就是什么时候用“丹田”、什么时候用“胸腔”、什么时候用“脑腔”,怎样把这三者贯穿起来,所以父亲的很多唱腔都是一气呵成的。父亲在修改、编创《哭灵》、《三进士》等剧的唱腔时,自己在屋里边拉胡琴边哼唱腔,我听见有的腔就是从老生及其它艺术形式中借鉴变化来的。& Z7 b+ h# T( a
    父亲说,我小时候,你爷爷对我要求可严了。一次,陆五爷(陆彦庭先生,父亲早年的老师兼琴师)结我吊嗓子,那会儿我还学老生哪。吊《辕门斩子》,我当时正在仓门上,嘎调唱不上去,干张嘴没音儿。你爷爷还对陆先生说:拉、拉!你爷爷说话有口音,管“拉”叫la(二声)。我说,别la(二声)了,再la(二声)就流血了。你爷爷就一个大嘴巴,把我从门里打到门外去了!父亲说完哈哈大笑。父亲当时是讲笑话给我听,但言外之意是叫我如何下工夫,怎样刻苦。" F2 t0 B4 m9 g% |- s+ O9 O* N
    若要记述父亲的生活趣事,恐怕再写10篇也写不完。现在该说说“文革”了。1966年8月,当时我正在湖南湘潭京剧团工作。一天下午我突然接到"父亲病重"的电报,连夜赶回北京。进家一看,父亲胎朝里躺在光板儿床上,后背全是紫的,肿起老高,头发也被剃掉了一半儿。母亲躺在另一张光板儿床上,头发也被剃掉了一半儿。当时我就愣住了。只听父亲说了一句:瞧这孩子回来的。意思是:正起上家里遭劫,遇上这种惨像儿(原来是庆爹偷着给我打的电报)。我忙问:怎么回事儿?母亲边哭边对我说:前天下午3点多,突然来了二十多个红卫兵,进门就问:有没有“四旧”,有没有枪。你父亲说:没有“四旧”,没有枪。他们不信就到处乱翻,但什么也没找到。然后就叫我和你爸、你姐姐站到院里,让你爸把上衣脱了,用皮带抽,还把香烟揉碎了往你爸嘴里填,叫吃下去,那哪儿吃得下去呀?他们就用墨水往你父亲嘴里倒,说是“冲冲”。同时几个人用皮带抽我和你姐姐,还把我的头按在水缸里,半天不叫起来,说是让“清醒清醒”。这时一个红卫兵从屋里拿出一条我平时用的免毛围巾,嚷着:这不是四旧吗?于是又用皮带抽。我当时真想一头扎在水缸里死了算了。这时候有人说:他闺女就住在南桥湾,到她家看看藏着什么东西没有?于是几个人就押着你姐姐去了南桥湾。一会儿,拿回来一支小保险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珠宝钻戒。这一下炸窝了:“为什么把值钱的东西藏在闺女家?”你父亲解释说,这是上午叫闺女送到团里的,她还没来得及送。他们当然不信,又是一通猛抽。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全抄走了。除了留下一间堂屋外,其它屋子全贴了封条,还叫你爸爸从第二天起扫大街。不想第二天下午,北京京剧团的刘桂欣带着团里的红卫兵来了,找街道交涉:李多奎是我们团里的人,我们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要管也得由我们团里的红卫兵组织管!于是不叫扫街了,把封条也撕了……也确实是父亲的人缘好,“文革”闹得这么凶,团里铺天盖地的大字报,却没有一张写父亲的,更不用说有政治问题了。
. n+ \8 r# h& g. J6 Y; @    1968年崇文区革委会军代表上家给父亲赔礼道歉,并进行了退赔。但所赔的折价金额不足实物的1%。父亲说:“别的东西倒没什么,就是那个小保险箱里有一支三克拉的钻石戒指,我有点心疼。”军代表说:“您得找个有地位的人出个证明。”父亲想了想对我说:“君秋看见你妈戴过。”军代表说:“那就叫张君秋出个证明吧。”第二天,我陪母亲去找君秋二哥写了个证明,大意是在广州演出时看见二舅妈戴过。第二天我去区革委会交给了军代表。后来又补赔了两干元(按当时的价格,一克拉要六七千元)。所谓“退赔”至此算画了个句号。0 _. ~- V# G+ |# p5 l# f! k0 t
    不管怎么说,父亲挺过来了,没听他说过什么豪言壮语,“革命的言论”。人被打了,家被抄了,在他心里好像过去就过去了,从没听他埋怨过一句,他也没因此而颓废、耿耿于怀。我想:父亲的心胸太宽阔了,真像大海一样,经得起任何风浪,能行百艘大船!但是通过这次摧残,父亲的高血压病更重了,半身不遂的症状更显著了。他就这样拖了8年,于1974年7月25日21时25分在友谊医院永远离开了我们。父亲住院后已不能说话,但在“咽气”前突然大喊一声,特别响亮,震得其他病房的人和医生出来看了半天,不知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声音……7月30日遗体火化,8月3日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了追悼会。到会的除了父亲在京的弟子外,还有尚小云、侯喜瑞、陈喜兴、张君秋、梁小鸾、高盛麟、吴素秋、谭元寿、马长礼等失生。
1 m- r9 \+ }# Y6 x8 _0 i3 W    值得欣慰的是,改革开放以来,“李派”艺术通过各位师哥师弟、师姐师妹,各位再传弟子和爱好者的共同努力,正在发扬光大。在此我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摘自 《中国戏剧》2004.1)
怀念李多爷
刘嵩崑
    今年是京剧老旦表演艺术家李多奎诞辰105周年。生前世居崇文区锦绣头条12号(原鞭子巷头条27号),该宅坐南朝北,为一普通的四合院落。院内南、北房各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该巷子2001年因扩建广安大街被拆除。8 e4 M, w  c! k9 t* c. t- E9 D1 C
    李多奎(1898~1974),原名万选,字子青,世人尊称“李多爷”。祖籍河北河间。其父李宝珍,清同治三年(1864)生人,排行为五,因身矮,同仁称其“矬人李五”。为著名梆子鼓师。光绪二十八年(1902)举家迁入京城。隶庆寿和班司鼓,1938年病故,享年74岁。其二兄宝贵,琴师,人称“胡胡李”。李多奎排行为四,上有一兄二姐,兄名万和,艺名“葫芦红”,梆子老生,曾带艺入喜(富)连成社搭班演出。后为多奎管事多年。有子世庆,为富连成社花脸演员。 李多奎,清光绪二十四年农历戊戌十月初六出生于原籍。4岁随父母进京,自幼受家庭艺术熏陶,酷爱戏曲,8岁入孙弼臣创办之"庆寿和"科班习艺,排名多魁,后改多奎,与贾多才、姚多山、艾多芬、王多寿等为师兄弟。初从贾志成习梆子老生,9岁登台,12岁改皮黄老生,曾演《朱砂痣》等剧。出科后恰逢“倒仓”,遂拜程春禄为师学习京胡,练就了精湛的琴艺,但终未忘记尽早恢复嗓音,多年来勤学苦练,寒暑不辍。在其父的严格要求下,并亲自操琴为其吊嗓。功夫不负有心人,数年后终于练出一条金嗓子,并根据自身条件,改工老旦。26岁拜罗福山(1865~1929)为师,并得到居住鞭子巷二条的老旦前辈名家龚云甫(1862~1932)的教益。首次登台演老旦戏为《四郎探母》之佘太君,此乃罗福山有意提携弟子,托病令徒替演,一炮而红。享名后得龚之琴师陆彦庭辅佐,获益匪浅。1933年始,改由曾为其吊嗓的琴师周文贵操琴,周亦曾从程春禄学文场,故李、周二人乃师兄弟,二人合作30余年之久,配合默契。' d/ X  c9 [# a) O. I
    李多奎之大姐丈,乃中和园经理梁华亭(德贵)。1925年8月程艳秋改组“鸣盛社”为“鸣和社”,社长即梁华亭,故李多奎遂入该社,因该班尚有老旦文亮臣(1878~1938),为程氏之老搭档,故李多奎仅在前场演出小戏,自此搭班有了收入,时年27岁。1930年随程赴沪演出。1932年初,程将艳秋之名改为砚秋,赴欧洲进行戏剧考察。因此,李氏改搭高庆奎之“庆盛社”。1934年,高因嗓病辍演。李又隶尚小云之“重庆社”,曾与尚合作《大登殿》、《桑园会》、《六月雪》、《孝义节》、《四郎探母》等。1937年搭“松竹社”与金少山于华乐戏院合演《断后·龙袍》,引起轰动,二人嗓音棋逢对手,被誉为双绝。亦曾与郝寿臣、言菊朋、孟小冬、章遏云等合作。擅演《钓金龟》、《行路·哭灵》、《太君辞朝》、《徐母骂曹》、《药茶记》、《望儿楼》、《滑油山》等。1950年加入谭富英、裘盛戎之“太平京剧社”,1953年改为北京市京剧二团后,随团赴朝鲜慰问中国人民志愿军,历时数月。1955年底与马连良剧团合并为北京京剧团。1956年9月1日,为庆祝北京市京剧工作者联合会成立,在京京剧名家联袂演出《四郎探母》,时值李之幼子病危,为顾全大局,毅然登台演出佘太君。年底于北京市戏曲剧团年终汇报演出中与高宝贤、慈少泉上演了久未演出的《康氏哭灵》。1957年1月2日,马(连良)、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于长安戏院举行北京京剧团合团纪念演出《龙凤呈祥》,李多奎饰吴国太。1961年与裘盛戎共同创演了脍炙人口的《赤桑镇》,今广为流传。次年初,因突患高血压中风症住进宣武医院,自此息影舞台。经过一年多的医治调养,身体基本康复。1963年冬,随团赴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彩色京剧影片《铡美案》,因电影剧本压缩了场次改动较大,自己又重新为所饰演的太后设计了唱腔,这是他唯一的电影资料,也以此告别艺术生涯。“文革”时家中被抄惨遭迫害,年近七旬的李老,被打得遍体鳞伤,全家被赶至一间屋内栖身,但他依然豁达开朗,坚信共产党。随着病情日益加重,1974年初,住进了友谊医院,7月25日21时25分,因患肺气肿病逝,享年76岁,后葬于佛山陵园。/ `6 y- Y9 F% `9 f$ A1 m+ r
    李多奎妻室曹砚芬(1908~1995),为著名评书演员曹秉懿之女,据说为曹雪芹之后裔,有关部门还对其进行了采访。共有子女五人,长女维茵,1927年生人,亦工老旦,嗓音酷似乃父,已故;长子宗华,名世宠,1938年生人,工小生,曾从陈盛泰问艺。1954年拜茹富华为师。曾于山东省戏曲学校任教;次子世麟,1943年生人,工丹青,为国画家王雪涛弟子;次女世英,1946年生人,中国戏曲学校60级音乐班毕业生。中国京剧院月琴师;三子世鑫,因癫痫病于1956年夭折,年仅7岁。宗华有两子从艺,长子李昕,1963年生人,自幼随父习艺,亦工小生,曾拜储金鹏为师。1986年毕业于山东省戏曲学校,1996年入北京军区战友京剧团后,拜叶少兰为师,今已小有名气,曾主演多戏,为李门第四代传人。其祖父病故时,尚未从艺,今李老地下有知,定含笑九泉。李昕之弟李柯,1966年生人,毕业于河北省戏曲学校,曾为邯郸市京剧团丑角演员,后入影视界。
; j8 {; t, D9 l    今逢李多奎先生诞辰105周年,逝世29周年之际,特撰此文以示怀念!
(摘自 《档案大观》)
追忆老旦名家李多奎先生
李盛泉 口述
" {# P8 P, R) e吴永泉 执笔
8 y. p: I; g- T! ~' B' x娄 悦 整理
    京剧老旦艺术家李多奎先生是继老旦泰斗龚云甫先生之后,又一位以老旦称著、自成一派的名家。他所演唱的《钓金龟》早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即已红遍大江南北,其中“叫张义我的儿”的唱句更为大家所熟知!
; k7 p+ f' u6 ^5 T. r) e! H    李多奎先生对艺术严肃认真、精益求精是内、外行所公认的。当时的诸多京剧名家都争先恐后邀请李先生合作演出拿手好戏。在当时的演员和观众眼中,都有一出戏中的头牌老旦如果不用多爷(京剧界对李先生的尊称),就好似佳看缺少美酒,大为扫兴的感触!( v9 c0 C" N; ?0 n6 F6 L
    人们喜爱他、称颂他的演唱,与他几十年如一日地勤学苦练、虚心继承、勇于创新是分不开的。六、七十年前,京剧界有龚云甫、罗福山、谢宝云、文亮臣、孙甫亭、卧云居士等老旦名家,他们的唱、念、做各有千秋。而李先生又充分发挥个人之长,在龚云甫、罗福山之后形成了新的老旦流派——“李派”,而且至今不衰。- Y' u% t2 u, B; o" |/ Y* D
    李多奎先生嗓音宽厚、音色甜美,挺拔而不失圆润,颇有“余(叔岩)派”云遮月的神韵。他虽出身科班,功底深厚,却又既扬个人之长,又避个人所不爱。随着时代的要求,他立志革新,他深深理解余叔岩先生不同于谭鑫培先生而自成一派的道理,努力继承,又勇于革新。李先生原唱梆子老生,很讲求音韵发声和吐字,他充分发挥“三音共鸣”,以叫人感到七窍出声,浑身在唱;他强调要字字清楚,声声入耳,不准“吐温水”,更强调一曲百唱,声中有情,要想唱得动人心弦,必须声情并茂,深入人物。
  V$ k( |; F1 n" b) L* t    “嗓子是兵器”,这是李先生经常讲的。他把演员的嗓子比成一员猛将的兵器,猛将再猛,若无称手兵刃,英雄亦无用武之地。
8 k7 K  z0 ?/ Q% z$ Y    李先生的嗓子为什么能几十年不衰呢?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艺责艰巨,他强调“养练要得法、起居应有节”,事事联系演出,时时保护嗓子。' Q  h9 x- c2 d2 |
    李先生对嗓子的保护大致分为以下几点:
+ b: l, {0 Q+ G, a4 v, }    一、 晨功照练:练功绝不影响嗓子,但一切要适度。
! G. h/ i+ Y  M( c4 B* @    二、 戒躁寡言:练功后应使声带解除疲劳,不应大吵大嚷影响恢复。  g9 M( t( Z' S0 W& e
    三、 心平气和,立足于演:演员每天应保持气顺心平,“如坐蒲团”,以备有机动的演出任务亦能得心应手胜利完成。9 g  y) U& ~! a; g- I9 |8 }- u
    李先生多年来一直坚持如此,有时亲友来访,都很尊重他对艺术认真负责的精神,虽然乘兴而来,草草说上几句,亦总能乘兴而去。
0 _4 c/ a3 |1 B% q( |    四、演出结束,李先生很注意嗓音的恢复,他总结了四句话:当心冷暖,珍惜复原、欢乐惬意,“失音后寒”。
9 z- X9 O0 M9 }' `    “失音后寒”是中医的术语。主要是针对青年演员而言,他们演出得意后难免忘乎所以,生活上不顾一切,不加检点,一旦嗓音败坏将遗恨终身。
, x& j& \+ W7 ~* B  P% Y& j    五、每遇逢年过节连续演出时,李先生从来都是:4 s: j$ [8 P6 d. b" ]3 B  V
    1.节制晨练:每日适当地散步、练嗓儿,不象往常一样幅度很大。% h9 L+ c# A3 v$ T6 z  u
    2.切忌欢谈:李先生性格豪爽,遇三两知己谈古论今时,时常放声大笑,但由于连续演出,只好克制自己,因为演出是对观众负责的大事。/ ]6 U6 l' D8 q
    六、“胸怀千万”、“艺责当先”。这两句是李先生的座右铭。他强调:一切要为观众服务,观众是演员的衣食父母。可见李先生对艺术、对观众是何等负责啊!所以李先生演出时总是精力充沛,经常是一个“引子”就能博得满堂彩声。
# s0 d" w4 \9 g9 `    流派的形成,必然是从继承、发展到变革。而变革又必然是学、会、精、道、化的发展过程。% c) v7 ^; y4 w$ j: f
    在表演方面,李先生有个准则,即唱之不足,手舞足蹈,一定要画龙点睛,万不可画蛇添足。不同人物有不同的表演方式,程式要活用。解放前,李先生演《滑油山》,同样运用磋步、甩发;《行路》中扮演康氏,当唱到“到此时我也顾不得我的年纪迈老一步一步向前遘奔”时,肩扛雨伞,一边颤抖一边行走,唱做俱佳。5 E, l( c( Z4 @4 ?0 u
    李先生艺术成就的重要方面即“唱”。他的唱优美动人、声情并茂。比如《遇皇后》中的[二黄慢板]“想当年在皇宫何等安好……但不知何日里才得还朝”一段,过去的传统唱法是柔中有媚,而李先生的唱法则是更强调一个“美”字。象“想当年在皇宫”“想”字的尾音唱得刚劲挺拔,巧妙玲珑,犹如云龙翻滚,接下来“当”字唱得铿锵有力,如金钟玉整。第三个字“年”,更是咬紧字头,慢慢吐放,一气唱到收音。三个字唱得悲壮豪放。$ |& q: x) D, C- w
    李先生在唱法上并不均衡使用力量,犹如丹青彩画,在平淡处点到而已。“在皇宫”的“在”字轻描一笔,“皇宫”二字唱得张弛之中有顿挫,好比水中的游鱼,行走之中翻了个滚儿,这句唱腔中还点缀了三处“嗽音”,听来委婉凄凉。0 r0 C3 E' |' @7 T" w
    下半句“何等安好”的“好”字唱得起伏多变,悲怆凄楚,好比江河荡漾,波涛翻滚。 第二句“到如今我身居在破瓦寒窑”的“身”字继承了“龚(云甫)派”唱法,又经李先生稍加变化,使其不再是原来平铺直叙的唱法。
% l; M: y$ u- X( }$ w9 s    《遇皇后》中的[摇板]“含悲泪我且上阻关路道”。这一长腔在“路”字唱足之后,深深缓上一口气,一气唱足“道”字的腔。此腔,玲珑巧妙,有张有弛,唱得如泣如诉,有刚有柔,把李后含冤已久,即将昭雪的心情唱得淋漓尽致。) q$ b; z- M/ m( G+ N0 O1 r  h' r
    李先生严格遵守每个字的发、放、收的规律,强调声声入耳,反对囫囵吞枣。为了唱得美,听来悦耳,他又不赞成枯燥刺耳的咬文嚼字。7 x, l- ^. |3 c& v4 J8 b
    李先生在唱《打龙袍》时,早年与金少山和中、晚年与裘盛戎的唱法又不尽相同。中晚年[西皮导板]的唱法与早年稍有变化,前半部的演唱速度有所加快:“进皇城”三字减去了大腔。李先生说:李后沉冤得雪、心情急迫,免去大腔可突出人物,表达人物心情--唱腔是为人物服务的。
( c& g7 w5 @! L% @    “花花美景”、“叫皇儿”等处亦有所变化,其中有年龄、气力、嗓音诸因素,更重要的是为了提高演唱技巧;突出人物心情。
. H* }; q4 K. V/ m1 Y$ e    至于“一见皇儿跪埃尘”的大段唱腔,李先生不仅唱得铿锵有力,而且有起伏、有抑扬,如泣如诉,引人入胜……
0 B: |/ P3 `* D, x% v  n    李先生不仅主演老旦挑梁戏具有极大的号召力,就是在群戏中扮演一个主要配角同样能为全剧锦上添花。他所演的《四郎探母》、《辕门斩子》、《大登殿》等戏都有独到的风格。他总以绿叶自居,衬托红花,而绝不喧宾夺主,但又不同一般。
(摘自 《戏曲艺术》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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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高望重的李多奎先生
梁小鸾
    在京剧老旦行当中,李多奎先生的影响最为深远。在京剧界,一致称他的表演艺术为“李派”。“李派”老旦在京剧老旦行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的突出作用,李先生本人更不愧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表演艺术家。7 x' i/ [5 F. c" P
    李多奎先生,原名李万选,河北河间县人,1898年出生,1974年去世。他初学老生,“倒仓”后,从程春禄先生学京胡。此间,李先生从不放弃吊嗓儿练唱,终于练出了一条“铁嗓子”。更有利的条件是,他同老旦名宿龚云甫先生是邻居,龚先生不仅倾囊相授,还请自己的琴师陆五(彦庭)先生为其操琴,使李先生在艺术上突飞猛进。李先生1921年改唱老旦后,在北京前门外中和戏院首演《钓金龟》,一炮打红;后来又在上海大舞台与金少山先生合演《打龙袍》,被观众称为"双绝"。此后,曾长期同高庆奎、马连良、梅兰芳、尚小云、程砚秋、张君秋、裘盛戎等名家合作,红遍大江南北。
* U! M. T. y) C/ k& E- {9 q% q    早在20世纪40年代,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在舞台上能赢得一席之地,我曾自己挑班,不止一次自组"梁小鸾京剧团",其中的老旦演员就是请李多奎、何盛清先生担任的。李先生经常上演的剧目有《遇后·龙袍》、《钓金龟·行路·哭灵》、《望儿楼》等。他嗓音洪亮宽厚、音质饱满纯净,高低音俱佳,气力极其充沛。有人说,李先生不大讲究身段和步法,我不同意这种看法,因为他不仅在唱腔方面吐字真切、喷口有力,而且在扮相和念、做方面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我曾看过李先生的《滑油山》,其中的跪磋、甩发,都很有功夫。当然,在唱工方面更充分显示了他高超的演唱技巧,这是不言而喻的。* E: N" o8 o6 Y# i" J6 u
    新中国诞生后,我参加了太平京剧社。谭富英、裘盛戎、陈永玲、杨盛春、张洪祥、储金鹏和李世琦等先生都是这个团的主要演员,其中老旦演员就是由李多奎先生应工的。有一段时间,我们在北京连续上演了多场京剧晚会,其中有一场的戏码我还略有印象。这天共上演了四出戏:头一出是周云鹤、李萍青、王庆星的《鸿鸾喜》;二出是赵永泉、王正屏、李世琦的《白马坡》;最后由我和裘盛戎、李鸣盛演《大保国·探皇陵·二进宫》;压轴就是李多奎和马富禄先生的《钓金龟》。李先生一上场,剧场的气氛可活跃了。他在“叫张义我的儿……”这组[二黄原板]中,后半部都用了“垛句”,突出地表现了主人公康氏苦口婆心地训子之情;他在这组唱腔中,还巧妙地把“雌音”和“衰音”结合起来,把老旦唱腔的“苍、润、脆、柔”四种音色发挥得余味无穷。当年,梨园界曾有人把李先生演唱的《钓金龟》中的三段著名唱腔称为“三做鲤鱼”(“三做鲤鱼”是山东菜系里的一道名看,高明的厨师,能用一条欢蹦乱跳的活鲤鱼的头、腹、尾分别做成三道鲜美的名菜)。人们用“三做鲤鱼”比喻《钓金龟》里的三段唱腔,可见“李派”艺术的群众基础是多么雄厚了。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李先生在大红特红之后,不但主演老旦挑梁的单折戏具有极大的号召力,就是在群戏中扮演一个主要配角同样能为全剧锦上添花。1949年前后,我们在太平京剧社演出时,曾多次合演《龙凤呈祥》,剧中由李世琦、储金鹏、裘盛戎、杨盛春、谭富英先生分别饰演鲁肃、周瑜、张飞、赵云和刘备,由我和李多奎先生分别饰演孙尚香和国太,李先生扮演的国太为全剧增色不少,确实有口皆碑。
! o3 A! M" A6 ~: Z) a    李多奎先生平易近人,幽默诙谐,他从不挑戏,也不抢戏,只要进了后台就认真备戏,从未误过场,出过差错。他确实是一位"认认真真演戏,老老实实做人"的典范。
- O7 P' [# |& @$ j- p) {0 X1 n    后来,我去了吉林省京剧团,就再未与李先生合作过。
(摘自 《戏曲艺术》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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