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9-1-19 20:47:03
|
显示全部楼层
(赫日当中--118)
/ l. e( P/ V2 Y6 D. F# q : _, p& f# d0 \( C7 `* {: q( u& v# {
然而,这次征服百济之战,唐军开始有了危险的征兆。虽然此时的唐朝的军事力量仍然无敌于天下,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正悄悄地形成。, ^: h1 M6 m4 I' q
这一年是公元660年。" H+ p9 Q* A% a& t: a& I P4 Z
这一年有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就是唐高宗开始委政于武则天,武则天权同皇帝,朝庭政令,多出于武则天之手。! B' {8 v: Z1 f& G( E$ W
这一年,唐朝的军队制度出现在重大的转折。, k# R# r% ?* m6 l9 U- \* a
在此之前,从唐太宗开始,支撑着军队尚武传统的重要因素,有三个方面:第一,是爱国主义的传统;第二,是建功立业的观念;第三,是“纵死犹闻侠骨香”的时代游侠精神。
6 [$ D* d+ ~9 F' p3 Q5 v) p 为了强化军队的尚武传统,唐太宗给予军队将士极高的礼遇,首先是有激励的机制,不仅是对活着的将士给予战功上的奖赏,即便是战死的将士,也同样论功行赏,皇帝派出使者对战死者哀悼致祭,建立祠堂,以供后人纪念,对于有功者,还追赠官爵,并可以将此官爵转赠给儿子兄弟。
6 ]0 I0 E) o8 W. k5 d+ J1 G- E 其次,唐太宗对于如何保持士兵高昂的士气与斗志,确有非凡之手段,孟子曾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政府与士兵之间,需建立起信用制度,在唐太宗时代,每有战争,则大批的民间勇士纷纷响应号召,甚至自带粮食武器,请求作为自愿军,所以唐军四处征战,兵源却十分充足。这种高昂的士气,来自于政府对战士的社会地位的认可,战士的社会地位要比平民来得高,所有从军的人员,政府会留下档案纪录,在战场上立功之人,除了赏赐之外,均会纪录在档案中,这是对其为国家出力的证明。# @0 y; \! c, o9 U
9 |+ C( [( @; K4 d, R 然而,唐军这一传统,在660年被颠覆。
( L5 l( B' y1 p. H 如果结合660年的政治事件分析,这上正是武则天掌握实权的关键一年,那么可以推断颠覆唐军之光荣传统之人,很可能是武则天。
4 A; j7 N& g. {6 {8 B' @ a8 \ 这个颠覆,是政府信用的缺失,激励制度的破坏,士兵社会地位的下降,最终导致士气涣散,尚武精神遭压制,战斗力大大被削弱。
% n) u% W& R/ R$ d 从唐朝征战史来看,其由盛而衰的转折标志,乃是670年的大非川惨败,然而其祸根早在660年便已经埋下,这不能不深究其原因。我们来分析一下,660年开始,这些衰败的征兆是什么。这里重要的一份史料,就是664年时刘仁轨从百济上奏朝廷的一份奏折。
2 x% R/ e" J# n0 e; l* M+ ~/ w 首先是对士兵档案制度的破坏,这一年的出征百济,竟然没有出征战士的档案纪录,这意味着参军的士兵,不论是死是活,根本没有其为国效力的证明,而战死沙场进,甚至没有留下其姓名,光这点足以令所有的士兵为之心寒。史料记:“自显庆五年(660年)以来,征人屡经渡海,官不记录,其死者亦无人谁何。”(刘仁轨664年上疏,以下省称刘仁轨疏)4 i& N* k! X l% |$ k: u7 z3 q
其次是士兵社会地位的下降,与平民没有差别,后来刘仁轨在上书皇帝时,曾写道:“而比年出征,皆使勋官挽引,劳苦与白丁无殊,百姓不愿从军,率皆由此。”因为士兵地位的下降,所以他们即便凯旋回国,从战场上得到的奖赏,往往被当地官府的官吏所盘削,“惟闻枷锁推禁,夺赐破勋,州县追呼,无以自存。”(刘仁轨疏)( i& M0 z% h( @. X
再者,是政府缺失信用,经常性地延长士兵的服役期,而且在延长服役期的同时,并没有增加相应的物资供应,这使得士兵大为报怨:“初发家日,惟令备一年资装;今已二年,未有还期。” (刘仁轨疏). e' H1 F8 T' i
当然,这种对军队传统的颠覆,其恶果并不是一步到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显山露水,所以从短期来看,唐军仍然非常强大,但是随着士气的消靡涣散,这支曾经天下无敌的伟大军队,最后会沦落到何等尴尬的地步。" Z* _* K8 q/ j z% G$ F
此话题暂先休笔,后文会继续谈及,现来看看苏定方平定百济之后,百济的局势是如何变化的。
0 ], Z) K( P- }7 v; |7 G
: Z; w. c9 J* t1 L$ q9 l* U 苏定方在擒获百济国王及太子之后,百济悉平,唐军大肆劫掠百济,并杀死不少百济青年男子。这事发生在苏定方的军队,确实颇令人意外。
% `6 {; k* \* C8 O5 ^! |& P# z+ D 在四年前的西征中,王文度下令屠城时,苏定方反对道:“我们王军不远万里,乃是前来讨伐叛贼的,你这样做,我们与盗贼有什么分别!”并且对于掠夺之物,苏定方分文未取。后来苏定方率军西征阿史那贺鲁,似乎也没有发生劫掠事件,为什么在百济时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 A/ r3 h! Y, ^( _# o. e2 f% ~6 w$ K 笔者推测,这必定与前文所述660年唐政府对军队态度转变有关,苏定方所率之十万大军,政府不给予登记在册,这几乎断绝这些人心中搏取功名的信心。几年后,名将刘仁轨的一折奏章,给我们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他写道:“顷者破百济及平壤苦战,当是时,将帅号令,许以勋赏,无所不至。”(刘仁轨疏)可见在此时,苏定方能够激励士卒作战的,只有“许以勋赏”,拿什么来赏?很明显,只得取之于敌国。
% p, l5 ~1 O0 Q5 k 纵兵劫掠造成了严重的恶果,几乎毁掉了苏定方的所有战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