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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2 19: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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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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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5 m9 \* _0 @. r0 r, q* l+ O I 接下来的人是吕诲。这位前言官领袖突然间病死了。回忆一下,他在王安石的新政还没有实际公开时,也就是连最初的均输法还没有面世时,就和王安石势不两立了。2 N5 `& v( f1 f# `. k( i' J9 C
那次著名的弹劾之后,他主动要求外放,绝不和奸邪共处一堂。" q) `; q- N1 b+ w# ?
神宗满足了他,让他到邓州(今河南邓县)当知州。按说这地方、这职位都相当的不错。既在长江以北,又没到西北狼窝,非常优待了。可是吕诲感到的不是这些,他越来越愤怒,尤其是看到王安石的新法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地铺开之后,他的愤怒真正做到了不共戴天。 Q' e$ s& ^6 w3 h _
生生地气病了。 q- @: c T% b4 r
神宗知道他病了之后,特意下旨接他回京城调养,什么都不用干了,一心养病吧。但这不是问题的中心点,心病还需心药治,王安石的新法如火如荼,遍及天下,这种局面一天没有改变,吕诲的心情就一天没法好转。* f+ Z. \2 H6 q
这就没办法了,难道为了吕诲一个人,去改变国策吗?
1 t: z2 g a' w$ q8 j 宋熙宁四年年底左右,吕诲在京城病死。他的死,也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司马光。司马光当时在永兴军,知道吕诲病危后,火速赶往京城,去见最后一面。% J: H' n5 U' c3 x
当他赶到吕诲病床前时,吕诲己经闭上了眼睛,呼吸都停止了。司马光放声大哭,恨自己就迟了这么一步。可是突然间吕诲强争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他望着司马光的方向,不管看没看清,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 V: q9 J: q% j/ B
——“天下事尚可为,君实勉之!”
6 T* A/ P* q4 v [$ [ F& q 可以想见当时司马光的心情,他之所以来,是因为吕诲一直是他的战友。往事历历在目,从立仁宗太子到英宗濮议再到神宗时王安石新政,两人的政见惊人地一致。可以说一直为着同一个目标奋斗。, o6 H8 H8 d7 R3 l% Z
现在的局面,可以说他和吕诲都是失败者,王安石胜利着。
6 B, _$ M! c6 y! n3 Y2 Q 可直到死前,吕诲还这样重托他。这是信任,更是责任,他得怎样做,才对得起一个垂死者的最后愿望呢?& |, p. ]$ A2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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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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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e) h( y2 ]- N8 x 在这样的局面下,我没法进行什么评判。因为感情和对错,有时真是太冷酷了。但为了说明问题,可以试一下。7 E( L% ~8 e% {0 `4 A
比如抛开感情谈对错。那样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第一,吕诲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第二,他的这种死法,到底是可笑,还是可恨,还是可敬,亦或可怜?
9 B* s; B$ ?3 v- |# z% { 答案一,一个人的对错,基本上是没法做出总结的。精确地说,只能是他在这个时期这件事上,是对的。在那个时期那件事上,是错的。
2 L$ |' T3 j' x! Z+ J, m/ T2 q L0 y 只能是这样。而且那种把一生各时期的对错计算一下,来个所谓的盖棺定论的做法更是无厘头。请问你得用什么公式,才能计算出各个时期的正确值、错误值,最后相加减,得出正负数?
# F- t8 D, p* B) q9 I' P3 O5 z- X 可能吗?9 [% t! Y# d3 [
根据这个原则,吕诲在立太子、濮议时,代表了当时的正直道德观,不阿谀当权者,不向当朝皇帝低头。他是对的,而且相当有种,是个有原则的男人;而他在神宗朝时,面对王安石变法,他的表现,经过我们前面关于新法的一系列分析,可以得出结论。( K6 ?7 u, b6 A9 g
他站在士大夫一边,坚持既得利益,阻碍宋朝为了新生进行的大换血。在这个前提下,他是错的。
, f& v! f9 z- z/ A: | 这种分析,不仅是针对吕诲一个人,那样根本就不值得在宋史这样全景历史写作中单独论述。之所以细聊,是因为它适用于神宗朝年间的所有人。# Y" P+ G+ d% J5 _
包括王安石一派,包括司马光一派,更包括宋神宗本人。
/ J/ G( |7 Q+ ]0 F4 t7 T: f4 [ 现在回到司马光的身上。他离开吕诲的尸体之后,表现得非常反常。按说吕诲用自己斗争到死,绝不妥协的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了他,一定要和王安石斗到底。
0 A) I; O4 _! y) j8 W1 y2 D 天下的事还没有绝望,君实,你要努力啊!
) B( E% D2 I: N' o9 ^' ^ 吕诲临死的呼喊言尤在耳,司马光的反应却是向皇帝写辞职信。他请求政府允许他从永兴军离开,到更远的洛阳去完成一生的宿愿。9 v, x4 s( b. x- |; q
写书。! n& V1 C9 o4 ?$ _
去完成那套名垂千古,与汉代不世出的史学大师司马迁的《史记》同样辉映后代的史学巨著《资治通鉴》。神宗允许了,从这时起,司马光就彻底退出了官场。他远远地停留在西京洛阳,冷冷地盯着王安石等新法集团的一举一动。( S5 E, y- I) K+ T
静静地等待着翻身复辟的时机。- s. X7 l) \" G- u7 H$ B
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他绝不是放弃,而是审时度世,明白这时的王安石己经不可撼动,那么就绝不再恋战。有时的后退,是一种策略,有时的忍耐,比当场斗出个死活更有力量。0 \* n. `7 \, h/ D. a
司马光的事就此告一段落,王安石的敌人们在熙河开边前的处境也介绍到这里。最后还要再罗嗦一点。前面我曾经提过的,从神宗朝开始,到北宋灭亡,一共三个主导国运,改变整个汉民族命运的政界大佬之三。* K, R: m/ M+ y! [
那个人,己经登上了历史舞台。5 [3 e/ @" X, O
宋熙宁三年,一个兴化仙游(今属福建)的年青人考中了进士。他的名字叫蔡京,字元长,当时23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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