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京剧艺术观·冰砚

iceinsummer · 发表于 2008-5-30 21:51:20

站在平民立场上以一个外行的身份初探京剧艺术

自03年底接触京剧以来，到现在有2年多了。最近半年，我思想上受到了一些正面的影响。

我发现我过去太幼稚了，以前的艺术观是不大正确的。在一些优秀的年轻戏迷的教导下，我决定放弃盲从，坚持独立思考，多从传统艺术中汲取营养，从源头上客观全面地分析问题。

京剧可以说是流派艺术，我以前以为学习传人能学到神髓。但通过学习和实践，我发现虽然传人在流派发展上面做出了贡献，但是并不是完美的，有的甚至是缺憾。传人在继承上面，难免有自己的理解，与乃师乃祖的风格难免不一致。那么我想，既然传人身上不尽如人意，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为什么不在回溯本源，从开创者身上直接学呢？当然我现在只谈唱腔，至于表演及其他的东西，我还不了解也兴趣不大。

自从有老唱片上市以后，我发现了艺术宝库。在欣赏了大量老唱片后，我发现有的传人的问题不仅仅是一点半点，而是非常严重，纵向的比较，我发现有的传人甚至颠覆了流派的精神。拿程派来说，我就不认可张火丁是程派。我承认张火丁是优秀的演员，但不承认她是优秀的程派演员。不同时期的老唱片反映了艺术大师成长成熟的历程，是非常宝贵的研究资料和学习典范。今天我能听到那么多老唱片录音，与老唱片持有人无私的奉献是分不开的，整理编辑老唱片的人功德无量。如果没有老唱片，我们对流派认识非常肤浅，只能随众，时间长了，难免偏颇。如今有了这么多音质清晰的老唱片录音，我就可以立足这些唱片，能够正确而全面的理解程派的本质。虽然老唱片未必能反映大师全部的艺术风貌，但管窥蠡测，亦能见得一斑，聊胜于无吧。

现在到了21世纪，很多人的思维还很保守，喜欢感性而缺乏理性。看问题要分层次地剖析，混为一谈，那就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自己糊涂也曲解了别人。不要盲目从众，自己多想想，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拒绝接受灌输，而要自己去体会。

研究流派艺术不应忽视老唱片，继承和学习应该从这里开始。它那么丰富，那么古朴，记载了一个时代的最强音。听着那些沙沙的声音，心里别提多幸福了。而现在的情形是，年轻人很少能接触到老唱片，老唱片的被束之高阁。正是因为见识少，所以才有错误的认识。下面谈谈我对京剧的一些看法，也可以说是艺术观吧。虽然不一定正确，但起码是我现在的认识。人都是在学习和进步的，也许以后我不这么看，那以后再说。。

现在到了21世纪，很多人的思维还很保守，喜欢感性而缺乏理性。看问题要分层次地剖析，混为一谈，那就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自己糊涂也曲解了别人。不要盲目从众，自己多想想，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拒绝接受灌输，而要自己去体会。

第一，资格问题。京剧是以开放姿态面对公众的艺术形式。任何人都有资格欣赏，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的前提下，可以评论。没有不让评论的艺术，也没有不让评论的艺术家。京剧上至王侯公卿，下至走卒贩夫，上至鹤发长者，下至垂髫少年，都有说话的权力。京剧艺术是面向公众的，不光是给内行看，不仅仅是给资深专家和权威看，外行也有资格说话。尽量少犯经验主义，老者不能倚老卖老，少年不可轻狂，不尊老敬贤。总之，学习和请教最重要。无论谁，无论他是专家还是外行，都是择其善者而从之。没有专制，更没有一言堂。

第二，流派继承人不是终身制。如果他有的时期是正确的理解流派精神，在社会上造成了良好的影响，推动了流动的发展。那么他是正宗。如果某时期，他不能再正确理解流派精神，他的改革和创新颠覆了流派的本质，并在社会上造成恶劣的影响，那么他不是正宗。他也没有资格一生享受艺术家的称号。权威不是一生一世，更不是世袭。这就需要我们根据一些标准去衡量。

第三，标准问题。艺术本无所谓对错，但不是无法可依，无章可循的。京剧艺术是程式的，是讲究劲头尺寸规矩的，是有范围限制的。如果这个流派继承者继承并发展了流派艺术，而且有所创新，被世人所认可，也经受了时间的考验，那么他就是正确。他的艺术如果与乃师乃祖的艺术风格不一致，甚至另起炉灶，也是可以理解的，也是被承认的。如果这个流派继承人，没有完全继承，在发展中走上了歧路，并在社会上造成了恶劣影响，那么这个流派继承人就不应该再享受某些头衔和光环。如果流派继承人能够继承并创新，并且有自己的特点，并接受了时间和社会的考验，那么他自己有可能就是标准。反之，他自己不成为标准。那么，不是没有标准去检验他。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需要用乃师乃祖的标准去衡量，就需要用流派的精神和特点去衡量。要分清楚时代，现在是京剧的衰落期，现在演员的技术、艺术水平远远不如前辈先生，修养也不够，所以京剧的定位应该是双管齐下，先继承后发展，先守成后创新，并且以发掘传统为主。虽然，京剧的未来未必是以流派艺术为主的，流派也未必是主体。但现在来看，流派的生命力和号召力很强，也有市场，必须依照流派的精神去衡量一个演员。那么如何用流派的精神去衡量演员呢

第四，流派的精神和本质。流派是大师创立的，归功于他自己和他的创作班底。再继承流派的时候，不要忘本。没有祖师，就没有演员的今天。数典忘祖，是欺师灭祖的行为，如果不打着流派的旗号，那无可厚非，如果在大旗之下，公众就有资格用流派的标准去要求他。流派的精神与创始人分不开的。能够自成一派，自然有独到之处，可供学习继承的方面很多，不只是唱腔。去体会创始人的艺术观，学习他的艺术理论，揣摩他的唱腔，结合自己的条件和自己的理解，就能够得出正确的结论，才有可能是正宗，才有可能把流派发扬光大。流派不是一成不变化的，就连创始人他自己也不断的创新和改革。但怎么去把握其精神？要把会审美、文化背景、市场等因素联系起来。从创始人的唱腔出发，研究学习，不断体会。这样才能学到质的东西。同样，没有量也说明不了问题。流派的特点也是参考之一。这个放在后面谈。

第五，取法原则。我坚持取法上，得法中。取法中，得法下的原则。我认为只有直接继承源头，才有可能得到全豹。但是，这样说并不是否定传人的艺术和贡献。这个另立专题讨论。我这里只谈唱腔，再次强调。表演和心得还是需要向传人请教。因为京剧最讲究师承，传人的一句话够我们这些外行悟几年的。但在艺术上坚持取法原则。青出于蓝的情况有，弟子不必不如师的情况存在，师也不一定贤于弟子。但就目前来讲，超越乃师乃祖的传人凤毛麟角，不足以说明问题。

第六，特点问题。京剧是整体的舞台艺术。京剧艺术强调整体的协作，团队的配合尤为重要。京剧发展有以角为中心的趋势，但展望历史，这样做持续的时间不会很久。流派的特色是流派的一个标志，但不是全部。特点要在整体中体现，刻意突出特点就颠覆了流派的精神。京剧艺术是以剧情以人物为主，京剧艺术是先刻画人物，先突出人物的性格特点，后突出演员自己的特点。如果演员只体现自己的个性特点，而忽略了表现人物，那是错误的。流派诠释了鲜明的人物性格，并创造了大量经典的艺术形象。如果孤立地突出特点，势必造成演员把卖弄当特点以哗众取宠为噱头的不良风气。而流派创始人从来都是在整体上反映特点，从不刻意追求唱腔的特点。

第七，条件问题。继承流派需要一定的生理条件和思想条件。没有条件学是一回事，有条件学，而不学是一回事，没条件又不学则是另一回事了。继承的前提是有生理和思想条件。首先，这个继承人的艺术观与乃师乃祖一致，生理条件适合演唱。比如有相近的嗓音条件或是适合演唱的嗓音条件。我只谈唱腔。嗓音条件至关重要，没有一条好嗓子无法去继承前辈的艺术。没有生理条件，正确而全面的继承无从谈起。不管他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得到了多少人的认可，在歧路上下多大努力，也是离流派精神越走越远的。不是因为演员刻苦努力，就适合演唱的。情感与纯艺术要分开，要统一起来。我可以在情感情理上理解演员，同情演员，在艺术上却要严肃认真，容不得半点虚假和迁就。思想问题。艺术风格要与乃师乃祖保持一致。如果不一致，谈不上正宗，更谈不上发展和创新。这样的演员他的艺术也不会得到肯定。

第八，尊重与素质问题。在法律和道德约束下，讨论演员的艺术，不涉及尊重与不尊重行为。反对，不喜欢，讨厌等词语是非常正常的表达方式。没有任何组织或团体规定只允许支持不允许反对，只允许喜欢不允许讨厌。演员自身与他的私生活，是得到法律保护的，任何人不得肆意毁谤和侮辱。但是演员的艺术行为，公众可以对其进行评价。纯言论行为是得到法律保护的。我对演员自己毫无兴趣，我对艺术有探讨的癖好，所以有的网友说我不尊重演员，根本不涉及这个问题。我最大的问题是措辞，如果修改措词恐怕会得到更多的支持。但是，我还不想修改所有的措词。我至今认为有的演员是不正宗，是伪劣，是扭曲丑化了流派。关于素质问题。我发文讨论艺术，请有些朋友不要关心我的素质和修养问题。我的素质和修养有待提高，那我自己及我监护人该努力的事情，不劳网友关心。如果我受到了攻击，我进行自卫。那就毫无客气可讲了。我把大家当成朋友，即便反对我的也是朋友。我承认，有些言辞过激了，但这些是被逼迫的，是被人误导、诱导说出的，我不该负主要责任。如果因为我措词激烈，造成了不良影响，我会公开道歉。侮辱攻击我的，因为还未伤害到我，我有容人之量，可以不计。

第九，纯艺术与现实问题。声明，我讨论的都是纯艺术，没有涉及现实问题。但艺术不是空中楼阁，理想要与现实联系起来。但情感上的理解与艺术上的问题要分开讨论。我可以在情感上理解演员，但在艺术上要求。流派传人在流派发展中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流派传人所做的贡献是值得肯定的，但他的艺术是允许被评价的。不要把两者混为一谈，使简单问题复杂化，由此造成了恶劣影响，不该由我来负责。而我的观点，希望不要被断章取义所误解。混淆是非，反驳我毫无说服力，我也嗤之以鼻。但是，理想与现实终究要统一，而我对现实问题不大感兴趣。一来我不是圈中人，二来可以日后另立专题讨论。请有些朋友不要误解我。我目前虽然很肤浅，但我还在学习，在进步，我的认识在提高。希望和我讨论艺术的朋友能分清事实，条理清晰，论点明确，证据充足。否则，很难驳倒我。对于那些恶意攻击的帖子，不仅不能伤害到我，反而使您们失去更多人的支持。OK？

第十，是程砚秋派艺术使我了解了京剧，成长和成熟起来。我所有的优点都归功于程砚秋派及正确继承程砚秋派的优秀传人。我所有的缺点和问题，都是我个人的局限性造成的，一切归咎于我自己。我目前的观点是：坚持以程砚秋先生为圭臬的程派艺术道路，坚持“取法原则，坚持正本清源，在艺术上拨乱反正，批驳社会上错误的言论和思潮，希望一切都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内进行。今后，我指的程派统统狭义上指的是程砚秋派及正确理解程砚秋派的传人。我认为他们是：新艳秋先生、王吟秋先生、高华先生、侯玉兰先生、赵荣琛先生早年、李世济先生早年等。不涉及第三代和票友。目前我的认知水平只能是这样，未来是否修改，还不得而知。另外，看程砚秋派的影响力，不仅仅是程门中的事情，更是京剧界的事情。程派问题，其他流派也存在。讨论程砚秋传人存在的问题，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当然，优点被人说尽了，我现在只谈问题和缺点。我也喜欢生、净艺术，以后有机会再和大家交流。再声明一点，我支持年轻演员在艺术上探索，但我反对不正确理解流派精神的演员。正确与否，我是按流派创始人的标准按流派的精神衡量。

最后，再次感谢奉献京剧老唱片的人，再次感谢整理和编辑老唱片的人，感谢无私上传京剧老唱片的人，感谢研究程砚秋唱片的人，向您们三鞠躬。感谢所有支持和反对我的朋友。谢谢大家参与相关帖子的讨论。祝大家愉快。

非内行非资深戏迷冰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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