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梁：“荣宝斋”的百年往事

iceinsummer · 发表于 2008-7-1 07:37:14

《百年往事》(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是作家都梁继《亮剑》后第四部力作，通过琉璃厂百年文品老店松鹤斋(荣宝斋)的成长发展，展现中国百年近代史演变历程，对中华五千年的传统文化进行回溯。

咸丰年间，由张仰山经营的松竹斋，因其承办官卷、官折而成为当时京城琉璃厂最有名气的一家南纸店。松竹斋由于名声好商品质素佳，又安逸的做着官家生意，多年来平稳发展，张家一家与店里伙计也和睦共处相安无事。

1860年，英法联军向布防在张家湾的清军开战。直隶绿营总兵郑元培出征抗敌，血战之后身负重伤。张仰山和店里伙计林满江意外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郑元培，在生死关头，张仰山化开一块比金子还贵的古墨为郑元培止血疗伤，保住了他的性命。郑元培伤愈之后欲重新回到战场作战，临行前为报张掌柜救命之恩，留书赠画，将怀素的《西陵圣母帖》和宋徽宗赵佶的《柳鹆图》送给张仰山。这两幅令多少大家皇族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就这样存于了张家，张仰山将它们珍藏多年，不曾示人。

清光绪二十年，张仰山已年迈体弱，次子张山林做了松竹斋现任的掌柜。可惜，张山林天生没有经营生意的心思，只顾沉溺玩乐，把家里的积蓄全浪费在花鸟鱼虫上面，还把这习气教传给了张李氏的独子张幼林。临终前张仰山交代大儿媳张李氏掌管家业，并将自己一直悉心守护的两幅稀世字画留予她保管，一再强调这两幅画是郑家的遗物，不论何时何地，永不得变卖转让！当寻到郑家后人，便要立即送还。

茂源斋是松竹斋在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庄虎臣是茂源斋大伙计，此人精谙生意门道，茂源斋里里外外全是靠着他撑着。庄虎臣贿赂恭王爷奕忻，令茂源斋顶替松竹斋承办下科考的官卷，又拉拢供货商，断了松竹斋的货源。茂源斋刘掌柜用卑劣手段落井下石，张家的几世基业眼看已经岌岌可危了。张山林看不得小人当道，意气用事的他欲拿《西陵圣母帖》送礼夺回生意。张李氏咬定不肯，张山林心里有气出不来，开始吵着要分家。

就在张家面临着从未遇过的内忧外患时，秋月来到松竹斋与张李氏相认，这个金陵秦淮河名歌妓原来就是郑元培仅存于世的嫡亲孙女。秋月的出现给松竹斋带来了一线生机，因为身为华俄道胜银行主管的俄国贵族伊万是秋月的忠实追求者，张李氏在伙计林满江的劝说下通过伊万向银行借贷，从而缓解了外债的压力，松竹斋逃过一劫。可是这时，不谙世事的张幼林受到无赖讹诈，惹上了人命官司被捕入狱。张李氏无奈之下请求庄虎臣来松竹斋出任掌柜，庄虎臣应下张家的请求，辞去茂林斋的职位。庄虎臣一面说服张李氏以破产倒闭的理由逃脱银行债款，一面疏通关系救张幼林出狱。

最终，松竹斋宣告由于经营不善而破产。庄虎臣即刻借别人之名在琉璃厂又开了一家新铺，林满江跟着过来做了伙计。红布揭开，匾上三个大字“松鹤斋”赫然在目。就这样，庄虎臣用他的决断和胆识使松竹斋躲掉巨资债务，终于帮张家把已有两百年历史的松竹斋保全下来，老店自此化身为松鹤斋，以全新的面貌开始了它的百年历史。

张幼林血气方刚，把牢狱闹得鸡犬不宁。狱卒惩罚他把他丢进马帮头领霍震西的牢房。虎落平阳的霍震西看似凶神恶煞，却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个虎头虎脑孝义两全的张幼林，两人从此成为忘年之交。张幼林出狱后，苦于筹钱解救霍震西，情急之下他拿起斧头砸开柜锁，偷走了家里的《柳鹆图》，到当铺当了两千两纹银。张李氏发现儿子偷画，气得将他赶出家门，秋月看到身无分文的张幼林流落街边，便把他接回家临时安顿下来。幼林表达了他对秋月的喜爱，并说出一定要娶秋月。在这份懵懂的情感支撑下，在秋月沉稳入水的开化下，年岁尚轻的张幼林担起了责任，第一次面对艰辛的生活，决定要靠双手闯出一番事业。张幼林找到庄虎臣，要在松鹤斋学徒当伙计。霍震西被救出狱，前来感谢幼林的他帮着松鹤斋制服了地痞左爷，并把当掉的那幅《柳鹆图》重新赎了回来。

在庄虎臣的辛苦经营下，松鹤斋的生意渐渐持平。庄虎臣为了生意有发展，通过缙绅琢磨出了独家买卖，在大东家张李氏的鼎立支持下，庄虎臣捐了个能进宫的官儿。只有进了宫，才能直接抄录大清官员的升降告示，编辑成册，印成更具实用性的新版缙绅。自新缙绅的推出和内务府接连不断的大单，使松鹤斋的生意异常红火。直到八国联军逼进，京城被洗劫一空，松鹤斋的生意也大受影响。张幼林在街上遇到义和团同外敌交火，便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与他们并肩作战，结果不幸被炮弹炸伤。张幼林的此番举动被顺源祥米店东家的二小姐何佳碧看在眼里，何小姐救下了张幼林，并对这个少年英雄萌生爱意。

庚子事变，以《辛丑条约》的签订宣告结束，琉璃厂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繁华。但当时松鹤斋没有一个好的雕工，帖套作就印不出好诗笺，没有经营特色的南纸店在强手如林的琉璃厂是很难站住脚的。张幼林只身拜求高人出山，何佳碧非要跟着他一起。结果刻板高手陈举人看中了何佳碧的灵气，收她为徒。从此，松鹤斋自产自销的精美笺纸优于同行，名声鹊起。何佳碧这个张家的准儿媳也成为刻板专家。成婚之后，夫妻二人同心协力，一起扛下了松鹤斋这挑重担。

广交京师名士的庄虎臣提出弃旧图新、改变面貌。松鹤斋正式推出新业务:收购名人字画。松鹤斋的生意有了新的起色。紧接着军阀混战，北京城战事不断。新贵们都有附庸风雅者，逛琉璃厂，买古玩，到松鹤斋淘换名人字画。松鹤斋为了适应市场变化，开拓新的业务，收购当代画家的作品为画家“挂笔单”。在庄虎臣悉心经营和所有伙计的齐心努力下，松鹤斋的生意十分稳定。而这位松鹤斋的大功臣庄掌柜，因为经年操劳过世了。

民国初年，张幼林知人善用，将王仁山升为松鹤斋二掌柜。王仁山与庄虎臣一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脑筋灵活处事果断，虽然与庄掌柜方法不同，但同样将松鹤斋经营得非常好。跳槽过来的伙计宋怀仁心怀鬼胎，一直惦记着东家的两幅宝贝，私下串通日本文物组欲掠取各种国宝。在王掌柜谋划下，张幼林急中生智，用仿造的假画缓解了危机，只是张李氏以为真的失去了《柳鹆图》，便一病不起。

1928年，国民政府迁都南京，王仁山看好南京这块正在形成的风水宝地，开始计划开设分店。继1931年南京分店之后，上海、洛阳、武汉、天津分店相继开业，松鹤斋进入了一个空前的繁荣时期。卢沟桥事变，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全国处于战争状态，松鹤斋的生意受到重创。宋怀仁做了日本人的走狗，潜伏在张家盯住宝贝不放。张幼林在这样险要的环境下，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他亲自把中药制成的墨块运到战线前方，给战士们疗伤治病。那时，张幼林的独子张小璐已经是一位爱国奋进的大学生，他也像父亲一样深明大义。张小璐与军统特工董曼华相爱并结婚。董曼华向张幼林求得字画用做诱饵，消灭了日本文物组的代表井上，可惜的是她自己也为此英勇殉职。

从八年抗日，到其后的解放战争，松鹤斋顶住了炮火硝烟的洗礼，艰难的维持了下来。终于盼来北平解放，参加了解放军的张小璐将负载了张家老小几生情怀与衷肠的两幅国宝交给了国家。

鼓乐声中，张幼林知道松鹤斋将从此迎来它崭新的时代。

ghjh101221 · 发表于 2009-11-1 09:5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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