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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3 19: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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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再生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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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整了一锅鱼汤。其实花椒的味道没给够,有股子腥味,我见他满头大汗一脸关切的样子,没忍心打击他已不幼小的心灵,就咕咕咚咚一阵猛灌把一碗汤全送进胃里,还不忘咂一下嘴说:
4 h; _6 h) t: o& w2 h 啧啧,好喝!
& S* q' y1 g8 R" A4 ], J% k# U" {9 c% Z 我爸红黑的脸上笑出几道梯田,像极了四化建设的接班人。
/ i' X4 m" L @" g( I6 w# M 我马上“嘣嘣”地打出响亮饱嗝。4 O* M1 x6 {) V7 j. J
他好长时间没下过厨,手艺都回潮了。7 q3 B% g$ S, B3 n" z
就像我的数学一样,没养成好习惯,很少做习题。如果只是把例题改了几个数字,我可以照猫画虎地把最后的答案算出来;要是把它加以变形,我就只能画个例图,下面一片空白就交上去了。我的数学课,我是当做艺术课来学的,几何作业对于我来说就是绘图,老师常常表扬:陈小二的几何图画得相当好看!这是在数学界里我得到过的最高赞誉。但他马上又说:光画得好看有啥子用?这不是美术课!我立刻又感到惭愧。代数就是练书法,只抄题要。所以说,艺术与科学是相通的。最后到底学了啥子,忘得差不多了。对数学这种高深玩意儿,我追求不高。0 O E/ X4 |! d7 l( P
但如果我是个数学尖子,我会改变现在的说法,把文科贬斥一番。人都要维护自己擅长和喜爱的,打击自己不会的和憎恶的。所以六几年到七几年那个年代,中国人要集体打击知识分子,那时中国多的就是文盲。屡次考试下来,我终于发现无论我对数学还是数学对我,都是没有兴趣的。哲学老师说,这个叫相互作用。这作用让我在高考的考场上把头一周死记硬背下来的公式忘得一干二净。而且为了记这公式,我还把自己整感冒了,导致上考场的时候我不得不揣一团卫生纸,后来把擤过浓鼻涕的卫生纸送给了暴露MM。所以,如果那个暴露MM要怪的话还是怪考试,这借口对我来说比较人道。) [& w% l0 W- H t! S2 E
毕业考试时,我的四门理科全部没及格,我和校长有个约会。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校长说我是个聪明的女生,说他看好我噢。末了,还是说,陈小二,你要补考。
, F1 a, _( E/ [" b 我们在文科慢班,文科快班有个男生,文科成绩很好。他有个孪生兄弟,在理科快班,理科成绩很好。他们俩属于互补型,毕业考试时这种特征优势就凸显出来。哥哥与弟弟互换去考毕业试,查准考证的老师无论如何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i7 v' R- G- ?: T3 P, @2 G
还好只是考毕业试,要是高考也能这么考,我一定要去整容。9 c+ d: W2 f2 X6 n0 Q0 G
我回家怪我妈我爸不争气,生不出双胞胎,而且是一个文科一个理科的双胞胎,帮不了我的数理化。 O4 k* |8 o, ^3 m* ~, H- ~
我爸说,你有姐姐了还想双胞胎,你老汉儿我养不起。
7 B7 f% k2 X( C5 [% n( `6 G3 I! @ 我说,老汉儿你咋一点不像我姐呢?你还是他爹哟,你看她多么善解人意。: ~; P. ~3 Q& |
他说,你看,幸好我和你妈不争气,没生双胞胎,要是弄出两个你姐还好说,两个像你,我们家就完了。 f6 V1 _7 Z4 R( [1 Q
我去问我妈,让她再给我一个生理科了得的哥哥。
4 v/ f* |5 I6 ~$ `: S6 x$ q! d! u 她说,有姐姐了还要哥哥干啥。
$ B9 `5 J S9 R3 l. y# i 我说,拿来考试用。' i- z8 [1 r4 S6 C9 \3 Z( H+ h) R
我妈叹口气,回答与我爸的如出一辙:现在再生个哥哥,咋养得起哦!) d, j$ n% k: ^+ Q* v! |4 H3 M( V
当时我想,两口子真默契。
0 w l2 S8 ^- s% f+ ]6 p 但是没过多久,我发现问题所在。如果我妈现在要生一个,只能是个弟弟,但她居然幻想能生出个哥哥来!0 @9 T4 }" Q$ s. v* l! r0 {6 f% p
折腾了一转,我考进一所二流大学。
5 X3 W! X) l5 Z3 \3 Z0 D 我妈说,不管啥子大学,只要你陈小二进去了,就都变成二流的了。
+ Y. d' W8 I+ E1 _ 我说,妈,你不要夸我,我没那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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