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僧扫秦（风波亭[后本]）

iceinsummer

主要角色
疯僧：丑
  f6 P; |+ Y! R/ H秦桧：净
住持：外
. j" n$ ~" x2 t: `) Z; v- R情节
宋奸相秦桧，害死岳武穆之后，在万花楼上，被忠魂缠绕。因许愿，至灵隐寺，虔修斋醺，为忏悔之地。秦桧与妻王氏亲身拈香，见寺壁上提诗一首，第一句即夫妻与东窗下，定诬武穆之计，写在炉灰内者，非常秘密，忽然泄露与此，甚为差异。追问住持，云系疯僧所写。唤至面前，则一蓬头垢面，浑身污秽之和尚，左手执一扫帚，右手执一吹火桶。问答间，语语含有针锋，刺入奸相夫妇之心肺，不禁毛骨悚然。秦桧命从人催下庭介，用乱棒以制起死命。王氏空为旁观者讥评，劝秦桧暂时释放。回府后，再命家将何立来寺锁拿，而疯僧放内只留柬贴一个，人已不知去向矣，盖疯僧者，地藏菩萨之化身也。
3 P  i* M9 B3 V注释
- _- _' c) x& s( V此剧旧题《精忠记》，或《如是观》，皆非；实系元孔学诗所作杂剧《东窗事犯》之一折，为昆曲丑角唱工戏。
根据《戏考》第十五册整理
8 r* g- P( ^# G（住持上。）
住持 （念）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白） 贫僧，乃灵隐寺住持便是。今有秦丞相到此拈香，只得在此伺候。
（四青袍引秦桧上。）
; y' W! Y9 w# G秦桧、
* I# \9 L3 `' o( o& _* G* K' K' P青袍 （同出队子牌） 三公之位，自小登科占大魁，
只因前日梦惊疑，
使我心中如醉痴，
灵隐寺修斋，虔诚忏悔。
# y$ o( ^7 |3 J: |& j5 R1 M0 t! X住持 （白） 贫僧迎接相爷。
; s7 S3 S7 s/ T5 {秦桧 （白） 罢了。经典可曾诵完？
住持 （白） 诵完了。请相爷大殿拈香。
4 [3 r$ H1 o5 g6 r' x' w* F秦桧 （白） 引道！
（排子，众人走圆场。）
秦桧 （白） 第一炷香：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第二炷香：愿秦桧夫妇，百年偕老；这第三炷香：愿……
青袍 （同白） 喝！
. \3 j0 S1 d, X+ H$ w秦桧 （白） 退下！
（众人同下。）
5 t9 B+ I$ R4 {" |/ _- U秦桧 （白） 哎呀佛爷啊！愿乐家父子早登仙界！
; x6 ?, i" g) J# t) I* x: K6 e（朝天子曲牌，秦桧下跪，站起，曲牌收。）
住持 （白） 请相爷各处随喜随喜。
秦桧 （白） 引道！
（秦桧、住持走圆场。）
秦桧 （白） 这是什么所在？
住持 （白） 香积厨。
  ~2 y4 ?6 o7 Y3 Q% }5 n5 K秦桧 （白） 倒也洁净。壁上有诗，待我看来：
（念） 缚虎容易纵虎难，无言终日倚栏杆。男儿两眼凄惶泪，流入襟怀透胆寒。
（白） 好奇怪！这诗是我与夫人在东窗下做的，何人写在此？
% V0 B7 `  T7 ~和尚，这诗何人写的？
# h9 p2 \4 o3 @. v" E- n# j5 c住持 （白） 是个远方和尚写的。
秦桧 （白） 如今可在？
住持 （白） 在。
秦桧 （白） 唤他前来。
, W& x& d& i( i住持 （白） 是。启相爷：此僧有些疯癫，恐冒犯相爷。
. c& C- U+ C9 z; S秦桧 （白） 不计较他。快快唤来。
住持 （白） 是！
疯僧 （内白） 谁唤我？
% h3 V0 `, Q. y7 D5 c9 @+ s+ H住持 （白） 秦丞相唤你！
5 _4 a/ ^$ y) M疯僧 （内白） 俺忙哩！
7 `6 {) l: ^; a8 D住持 （白） 忙什么？
8 {4 S9 w* d5 @. t" q) o5 ~# r疯僧 （内白） 烧火忙。
住持 （白） 搬下烟子快来！
7 j4 P) ~6 T3 N4 }% Q" E3 A疯僧 （内白） 俺又忙哩。
2 H, W" b; D" I- L8 f住持 （白） 又是忙什么？
5 W% z6 {1 Q+ `3 }2 T疯僧 （内白） 忙念佛。
: A0 }& L; ~' J住持 （白） 念的什么佛？
+ _' v, c: |( U  |! T  s疯僧 （内白） 我念的佛，普天下世人多不省的。
7 `, y9 U) Y6 }4 X2 g& q7 H- L3 X住持 （白） 你念来我听。
8 \" q* {7 T7 n疯僧 （内白） 南无阿弥陀佛。
住持 （白） 三岁孩童，多会念的。你快来！
疯僧 （内白） 俺来也！
（疯僧上。）
; n; x! ~0 G; I* |; C8 C2 |疯僧 （偈） 偈波罗蜜，波罗蜜，
% P: B$ }) v' H: C" _8 N$ g一口砂糖一口蜜。
9 m# O2 d! z0 |5 [5 S河里洗澡睡在寺里，
5 r/ u4 E( s0 K% O6 S# |5 J黄牛儿可不羞煞你！
3 e  Y: D" O; v3 C( J你好痴，趱金银；打首饰，与汝妻，
4 h! d. c6 g9 E" u! @1 G2 A3 J  U自己死后，四块板儿一领席，这便是落得的！
（白） 南无大慈大悲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
" P6 v( _% w- A& M住持 （白） 看你垢面疯痴，怎么了？
疯僧 （白） 咳！师父！
（粉蝶儿牌） 休笑俺垢面疯痴，
$ K5 `9 @" j5 Z) |( j! |0 b3 I2 p5 Y恁可也参不透我的本来主意。
我笑那世人痴，
不解我的禅机。
住持 （白） 看你鬓发蓬松！
5 A; A0 B" K, H# q" n疯僧 （粉蝶儿牌） 休笑俺发蓬松，
0 ]0 R2 v0 z5 a住持 （白） 挂这织袋何用？
疯僧 （白） 挂着这破织袋。
住持 （白） 袋内什么东西？
疯僧 （粉蝶儿牌） 这里面倒包，包藏着天地。
9 ~/ g  J4 ^3 H1 z, u住持 （白） 手中拿的是什么？
! i$ _, H2 k  U9 I1 F疯僧 （粉蝶儿牌） 我拿着这吹火筒，
却离了这香积橱。
( T& A8 v6 J, c（白） 他哪知我是地藏王化身哩！
% k9 K0 y; s3 t0 T8 `（粉蝶儿牌） 今日个泄天机，
9 I. n. z; i$ |0 Y( d8 J4 ?故来临凡世。
+ m" D9 d; f4 t$ y( ^3 t3 e住持 （白） 你经忏也不看些。
疯僧 （醉春风牌） 我不会看经忏，
- t7 |* Z/ Y8 O在恁那法堂中，
" W( A+ c7 P6 H' v9 T我只理会打打的勤劳，
  f5 ?/ s& V( l  F" g( w3 R在恁那山寺里。
4 B; E' x8 ]: g* D4 ?4 F住持 （白） 你看你今日涂，明日涂，涂出事来了！
疯僧 （白） 涂出什么事来？
住持 （白） 秦丞相唤你。
- m/ C3 Q) J8 }6 W- c$ p3 s0 p疯僧 （白） 可是那奸臣秦桧？
住持 （白） 唔！秦丞相！
; [% g+ n1 V" k! b" b/ R疯僧 （白） 我正要去见他。
住持 （白） 疯僧唤到。
秦桧 （白） 唤过来。
5 J# Q# `. H3 ?7 l/ O/ G7 ^$ E3 d+ G住持 （白） 是！
（住持下。］
秦桧 （白） 呸！我道怎么样一个疯僧，原来是个腌臜和尚。
疯僧 （白） 我道怎样一个丞相，原来是个奸臣秦桧。
  o, m/ Y8 H% V) {# Q5 z4 }秦桧 （白） 唔！你怎么道我的名？
6 e# i! P) X5 _疯僧 （白） 你的名，我不道，谁道？
秦桧 （白） 你认得我是谁？
1 Z9 g# J% d  z7 e- k/ }: P疯僧 （白） 你么，
（醉春风牌） 恁是个上瞒天子下欺臣，我单道着你，你！
秦桧 （白） 好个腌臜和尚。
疯僧 （醉春风牌） 休笑俺污秽，我这肚皮中倒干净似你，你！
秦桧 （白） 我来问你的原由？
  i. [1 j, i- [( V: q疯僧 （醉春风牌） 恁来问我的原由，我对伊家说破，
看他怎生的将俺来支对？
秦桧 （白） 我且问你，这壁上的诗，可是你写的？
疯僧 （白） 是你做的，是我写的。
# @6 P: y" W( E1 _; U9 u3 ?秦桧 （白） 为何“胆”字能小？
疯僧 （白） 我的胆小，出了家；你的胆大，就弄出事来哩！
秦桧 （白） 唔！你可知我的来意？
9 ?6 f! M! b( B9 q. T3 n' ], D4 e疯僧 （白） 我怎么不知！
) @- V1 U% A. U( P1 x2 K! }（迎仙客牌） 恁主意我先知，则恁那梦境恶。
故来到，故来到俺这山寺里。
秦桧 （白） 我拜当阳求忏悔！
3 [4 B$ N" J2 n+ s0 f  z疯僧 （迎仙客牌） 恁来这里拜俺的当阳，求忏悔，
, _2 Z, N) m: i9 o/ ]! P恁则待要滅罪消释。
秦桧 （白） 南无观世音菩萨。
, X4 {0 U5 g- E% a疯僧 （白） 咳！
2 }  _. j8 K3 o（迎仙客牌） 哪里是念彼观音力，
（石榴花牌） 太师着俺说个因依，
0 K+ ^+ U8 O# E5 w  [1 M2 ]1 ^8 g" G俺与恁须仔细话个真实。
5 R; C( |; k" l  L$ G恁可也悔当初错听了恁能大贤妻，
% m3 b+ S% W$ Q她也曾屡屡的便诱你，恁却也依随，恁在那东窗下不解我的西来意。
只见他葫芦提无语，将俺支对，
9 f9 c2 r0 j9 Q恁那谗言谮语，恁便将心昧，恁可以立起一统儿价正直碑。
（斗鹌鹑牌） 恁待要结媾金邦哩，
也只是肥家，
（白） 咳！
9 w& c$ e+ D1 ^6 j4 [（斗鹌鹑牌） 哪里肯为国？
+ L% \) L0 r; t恁如今事要前思，吓哈！
免劳免劳得这后悔。
3 P$ y3 S0 A0 s) T# {秦桧 （白） 悔什么？
疯僧 （白） 秦桧！你下阶来！
秦桧 （白） 做什么？
) p$ p( j6 u) e" @8 E疯僧 （白） 看上面是什么？
秦桧 （白） 是天。
疯僧 （白） 却又来！
（斗鹌鹑牌） 却不道湛湛青天不可欺，
如今人都理会的。
秦桧 （白） 啊哈哈哈！左右与我拿下！
疯僧 （斗鹌鹑牌） 恁在这里吓鬼瞒神哩，
8 J& Y7 L. }: i恁做的事事，做的来藏头嗳尾。
- B! ]# l& E6 V秦桧 （白） 你手中拿的什么东西？
: e# p0 P: u/ {, i& T' t. K疯僧 （白） 是扫帚。
* m# b7 m( t( n秦桧 （白） 要它何用？
  P, J& r4 f. i" \疯僧 （念） 昔日边上扫烟尘，今日殿上扫奸臣。
7 K% n( ^9 y; h0 p  _% H秦桧 （白） 唔！那个呢？
疯僧 （白） 是火筒。
秦桧 （白） 有要它何用？
疯僧 （白） 要它私通外国。
秦桧 （白） 何不放下来？
' _/ z% ]' Q" k疯僧 （白） 放不得。
$ C$ {7 n, x, u+ O& `( B秦桧 （白） 为何？
疯僧 （白） 放下来它就要弄权哩！
8 w2 R8 [! `: G+ B! p秦桧 （白） 我是君子人。
8 d% |) o. f" A+ J疯僧 （白） 咳！
（红绣鞋牌） 君子人只怕当权倚势，
1 Y' e+ r, ?/ ?: o8 \8 F俺待说着呵害得他一家儿，恰便似烟灭灰飞。
恁待要节外生枝，
! Q& ^+ O* `) u2 |可便落什么便宜。
俺为甚不在那厨房中放？
放常则在我这手中持。
哎呀！火筒儿啊！这其间引狼烟，
倾了他的社稷。
' t- W9 ]9 l! y. o  P（住持上。］
秦桧 （白） 和尚你平日可有功？
疯僧 （白） 有功的多被你杀了！
- D, ^- N8 Y2 z1 g% s5 l2 \秦桧 （白） 功课！
疯僧 （白） 有。
) V8 O4 {; H7 U4 V& J1 z! w秦桧 （白） 在哪里？
疯僧 （白） 在这袋里。
/ ~3 A( B  @: n+ h& J) s5 g7 s8 j秦桧 （白） 取来。
住持 （白） 吓！
疯僧 （白） 取去。
住持 （白） 功课有了。
（住持呈上。）
/ a3 P( g1 q6 z$ v) f0 e+ D秦桧 （白） 为何能皱？
疯僧 （白） 在蜡丸内取出，怎么不皱？
: g2 t0 @) l/ `1 o秦桧 （念） “久闻丞相理乾坤，占断朝纲第一人。都领群臣朝北阙，堂中埋没老元勋。
闭门杀害忠良将，塞上欺君枉万民。贤相一心归正道，路上行人口”……
% x% o5 r, L: ^: O) q5 f4 _（白） 唔！怎么诗不全？
* M; y" s/ }/ O5 |7 h* z1 @/ e! ^疯僧 （白） 若遇施全，你就该死了！
秦桧 （白） 左右！若遇施全，与我拿下。
疯僧 （白） 还有！
" M  S/ s4 b- h& N秦桧 （白） 在哪里？
疯僧 （白） 横着看去。
秦桧 （白） 诗怎么横着看？
疯僧 （白） 你的事，怎么横行呢！
0 Z; O4 x+ R0 I8 F秦桧 （白） 唔。
% B, D+ U. H! T' W0 {0 _（念） “久占都堂，闭塞贤路”。
（白） 唗！你敢悔弄我朝中的宰相么？
* k5 v. e& d0 i; K8 K疯僧 （白） 嘚！秦桧！
（十二月牌） 卖弄恁那朝中得宰相职，
' B7 v4 @6 H' e" {恁可也懊恼我这阇黎。
; Q3 r3 Z0 K. n# n* ^; x$ n俺这里明明得这取出，
他那里暗暗得这观窥。
' f+ J2 N8 x. ~) n  d5 ]（白） 咳！
' d1 c0 ~* Q$ I6 W. N3 _' v1 O/ N（十二月牌） 休笑俺疯魔和尚，会嘴！
4 M) w0 B* B; R' `) M6 B恁可也干净似你养堂食。
  l* A1 z+ ^6 b（尧民歌牌） 呀！这的是坐而不觉，
9 F0 c; i* J; y* Y2 ?$ n6 k9 g. h立而得这饥。
7 n; j% N1 o/ O6 i+ k9 W秦桧 （白） 讲了半日，想是他肚中饥了，和尚！赏他一份斋。
( \% R9 R! H7 c0 c. @住持 （白） 是！
（住持端馒头。）
住持 （白） 相爷赏你一份斋。
( p5 j0 d4 i7 V5 y0 A疯僧 （白） 我不吃！
# Z* Z- R+ }, i1 j0 ?. ?（疯僧倒馒头。）
+ F3 [0 O0 x7 Q住持 （白） 倾坏了！
5 L) }- Y4 d/ E, K1 J  M- Y! g秦桧 （白） 再赏他一份斋。
# z+ A6 V2 s4 i) @9 S1 ?住持 （白） 是！
: b' i0 A% @- i8 h' q（住持端馒头。）
住持 （白） 又赏你一份。
疯僧 （白） 我不吃！
1 G; `. `9 l% V  x8 ]  n8 N# s（疯僧倒馒头。）
住持 （白） 又倾了。
5 f9 {# ]7 A! J1 [, Y6 k秦桧 （白） 你不吃罢了，为何连坏我两个？
疯僧 （白） 呔！秦桧！我坏了两个，你就发恼；亏你害了他三个哩！
（尧民歌牌） 两头白面做来的，
坏了恁那两个有谁得这知？
" A; |' ]: b( z恁便屈杀了他三人，待推着谁？
痴也么痴，其间造化机。
秦桧 （白） 这是馒首。
7 X" {8 o! r: R+ h2 L' L+ {疯僧 （白） 这不是馒首。
8 ^0 r9 a3 @' ], p秦桧 （白） 敢是馋馅？
疯僧 （白） 也不是。
' l/ G' @, W# H7 l; ?- p( z秦桧 （白） 是什么？
) a( U& H: e  n4 A; T9 [疯僧 （白） 呐！
2 c% a) ?; c. |（尧民歌牌） 这的是岳家肚皮中腌臜气！
秦桧 （白） 这里不好讲话，随我到冷泉亭上来讲。
$ J/ @% D+ k8 W7 X疯僧 （白） 冷泉亭不好，倒是风波亭上好……行事哩！
秦桧 （白） 和尚，我看你伶牙利齿，有甚本事？
3 M0 @- B" I7 T! j疯僧 （白） 我会呼风唤雨。
$ _8 Y7 Y: _  a0 q% S秦桧 （白） 风雨在天上，如何唤得来？
6 l* L7 a( z/ i6 f5 @/ F, O疯僧 （白） 唤得来，还要退得去。
秦桧 （白） 如此我要一阵大风。
疯僧 （白） 有，有，有！如来佛助弟子一阵大风！
: M' [- R$ i1 j6 d% W2 y秦桧 （白） 好大风。收了收了！
- _' \. ?2 ^6 F/ o6 b) E# c7 ^疯僧 （白） 收收收。
秦桧 （白） 我要一阵大雨。
疯僧 （白） 有！有！有！东海龙君，助奸臣秦桧一阵大雨！
秦桧 （白） 好大雨。收了收了！
1 }9 I$ D) ^- R+ n$ K疯僧 （白） 收收收。
秦桧 （白） 我想这风雨在天上，如何来得能骤？
1 @' k. o( ]3 P# F8 y+ M疯僧 （白） 连发十二道金牌召来的，怎么不骤？
秦桧 （笑） 吓哈哈哈哈！
疯僧 （快活三牌） 风来时雨便起，云过处电光辉，
把他拿住风来握住雨不淋漓。
秦桧 （白） 好大风啊！
. |0 F% f9 T/ ?0 L8 P4 Z疯僧 （白） 这不是风。
秦桧 （白） 是什么？
疯僧 （白） 是朱仙镇上，那些黎民的怨气！
% T( B) s+ T3 [  g& ^7 s: _9 w# C. l秦桧 （白） 好大雨啊！
疯僧 （白） 这不是雨。
6 c1 h1 T2 v( c' M, f& l9 D) A. Y秦桧 （白） 是什么？
疯僧 （白） 呐！
（快活三牌） 这的是屈杀了岳家父子天垂泪！
（朝天子牌） 太师爷俺与恁便说知，
7 c- }: r' s5 [" D) w" p$ P' j' ~说着恁那就里。
俺只索要忍辱波罗蜜，
, e$ n* e; U- W; q' ]" _5 p恁可也悔当初屈杀了他三人，可也无着无对。
到如今悔后迟，
7 F$ u! b8 ^9 {5 U2 G他在阴司下便等你，在阎王殿前去告你。
秦桧 （白） 告我什么？
疯僧 （白） 他告你私造下十座牢房。
秦桧 （白） 哪十座？
# j) ~5 h  u$ z2 K9 r# {疯僧 （白） “雷霆施号令，星斗焕文章”。
- q, q! }% o  Q- R0 ^5 \: W秦桧 （白） 他在哪一号？
/ d8 d8 z) v' B# n; E疯僧 （白） 他在“章”字号等你哩！
% A* g- h  k6 R/ i8 t* [秦桧 （白） 哎呀！佛爷佛爷！
" x9 N: @3 T9 f疯僧 （朝天子牌） 这的是恁自早下落得这道旁州例。
2 K/ l7 [  b. U4 U0 U+ e9 Q! T秦桧 （白） 和尚，如今要免六道轮回之苦，可免的过去么？
疯僧 （白） 你随我出了家，削了发，就可免了。
6 u9 x" L. v5 o+ a, d秦桧 （白） 我要出家，怕没有高僧剃度；况灵隐寺小，怎藏得我下？
疯僧 （白） 灵隐寺虽小，佛力最大哩。
& b2 g2 O4 r3 W秦桧 （白） 方才这八句诗如何讲？
疯僧 （白） 方才这八句诗，
（煞尾） 做一个哑谜儿与恁猜。
4 i# l6 g/ ]# W/ h% s* ^秦桧 （白） 横头上八个字？
疯僧 （白） 横头上八个字，
（煞尾） 做一张闷弓儿在恁那心上射。
（白） 有一日东窗事犯，
（煞尾） 才知我的西来意。
$ `7 ^( x4 f9 z（白） 那时节锤着胸，跌着脚，嗨！秦桧！
（煞尾） 恁可也慢慢的悔！
（白） 俺去也！
, ^* c; @9 P% T$ C0 f! x' J) {1 B（疯僧下。）
秦桧 （白） 哎呀！被这疯僧一番言语，说的毛骨悚然，回去与夫人商议便了。
) d7 _/ A9 V( ]/ q) t+ r来，打道！
8 `% L- W; Z0 [9 \0 Q' b（四青袍同上，引道。）
秦桧 （念） 疯僧一席话，使我魂魄飞！
/ J8 k' Z6 n& b6 ^（同下。）
（完）